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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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虽然不喜欢乔寒，但看在她如此真诚的份上，虚云决定继续留在丹云门，留在寒辰殿。

&esp;&esp;顶多以后杀她的时候，刀快一点，让她死得舒服点。

&esp;&esp;于是看到信号灯后，虚云自己走了出来。

&esp;&esp;一步一步，在喧嚣的招呼声中他迈着步子走向人群。步履不快不慢，目光紧紧盯着乔寒。

&esp;&esp;他从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她，现下认真看看，她长得还不错，高挑又白，才一晚不见似乎就瘦了。明亮的凤眸强装着平静无波，抿起的薄唇一如既往没弧度。

&esp;&esp;说不定是在强忍高兴。

&esp;&esp;对众人的疑问声充耳不闻，短短几步，虚云把乔寒从头看到脚，又从脚看到头。

&esp;&esp;最后，他停在乔寒面前，矜持地等着她开口。

&esp;&esp;乔寒向小白确认了三遍虚云没有恶意，不会暴起伤人，她问：

&esp;&esp;“寒灵芝呢？”

&esp;&esp;她知道他一肚子不满，别光顾着瞪她，赶紧把寒灵芝交了。这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了，药材快过期了。

&esp;&esp;然后，乔寒看到虚云的表情一下子变了。

&esp;&esp;刚才只是瞪她，现在简直像要活吃了她，愤怒之中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，让乔寒十分不解。

&esp;&esp;“你”虚云不可置信：“就想问这个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然呢？”

&esp;&esp;面对乔寒认真的反问，虚云发现自己答不上来。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，死死掐着掌心，掐出血都没发现。

&esp;&esp;所以她千辛万苦不离不弃的寻找，不是为了他，是为了寒灵芝！心口血气翻涌，虚云从来稳固的道心居然晃动起来。

&esp;&esp;不，她骗人！她又在骗人！她不是说找不到他就去水牢赎罪吗！

&esp;&esp;可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告诉虚云，乔寒没有说谎。

&esp;&esp;她这么冷静，这么淡然，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，她找他只是为了寒灵芝，她说去水牢是跟师尊赌气。

&esp;&esp;她的心里装着寒灵芝，装着她的师尊，装着她的丹药，就是没有装着他。

&esp;&esp;虚云死死盯着乔寒，全然不顾师尊等人的问话“虚云你怎么活下来的？”“虚云你没事吧？”，即便听了竹瑶哭腔嘟囔“我去水牢行了吧”，他也没有反应。

&esp;&esp;实际上，他的心里无比难受。

&esp;&esp;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杀了乔寒。

&esp;&esp;却比任何时候都提不起力气。

&esp;&esp;不是害怕丹云门的报复，不是因为大庭广众，是发自内心的不知所措。

&esp;&esp;是的，不知所措。活了二十年，无论多么可怕多么糟糕的境况，虚云都知道该怎么办。

&esp;&esp;杀、战、毁灭、通通去死。

&esp;&esp;然而这一刻，他看着乔寒平静的脸庞，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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