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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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……&rdo;皎洁月光叹了口气：&ldo;我们是没事，但璀璨夜空中的明亮星辰出事了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沈浮的瞳孔蓦然收缩，想也不想地坐了起来，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，急忙问道，&ldo;她怎么了？受伤了？&rdo;&ldo;……你自己看吧。&rdo;沈浮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然后下意识就捂住了嘴。血红！入眼所及，一切都是一切血红。断裂的獠牙，撕裂的兽皮，分裂的身体，碎裂的内脏……整片大地好像都被染成了红色。而在那一片尸骨堆中，他看到了她。她跪坐在地上，两只手臂彻底化为了兽形，正以一种干净利落的动作将身边的一只刺猪尸体快速撕裂。血肉飞扬在空中，淋了她满头满脸，她却仿若完全没感觉到，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，口中喃喃念道&ldo;还不够……还不够……&rdo;，以肉骨分离的声音为伴奏。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。她不断地在血坑中前行，寻找到新的尸体，再将它撕地粉碎，周而复始，直到再也寻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血肉。&ldo;这是怎么回事？&rdo;沈浮转头问其他人，&ldo;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？&rdo;&ldo;……&rdo;他们试过了，但完全阻止不了。如若不是她当时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，只是将他们丢开而没动杀手，估计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。而在她杀红眼后，所有人不得不聚集在沈浮的身边，这也是她唯一不会靠近的地方。他身体周围的地面干干净净，宛若她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。皎洁月光语气艰难地说道：&ldo;她以为你死了……&rdo;不需要解释，沈浮立即明白了一切。与此相对的，是胸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绪，它是那样汹涌，几乎将他的心脏整个胀裂。他挣扎着站起身，挥开身边人的搀扶，一步步地朝她走去。有人想拉住他，却被橘色夕阳抓住了手腕。&ldo;太危险了。&rdo;少年摇了摇头：&ldo;她不会伤害他的。&rdo;纵使她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人，都绝对不会伤害她。因为……她是那样的、那样的……沈浮身体上的伤口在刚才的昏迷中已经痊愈了大半，虽依旧疼痛，但也并非无法忍受，只是不能像平时那样快速走动罢了。他身形略有些蹒跚地朝她接近着。她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，依旧在满地搜寻着尸骨。三步……两步……一步……他停在了她的身后。她的动作蓦然顿住，却一动也不动。沈浮踉跄地跪倒在地，从身后伸出双手抱住她，轻声说：&ldo;没事了。&rdo;&ldo;……沈浮？&rdo;她的声音飘渺，仿若从梦中传来。&ldo;是我。&rdo;&ldo;沈浮？&rdo;&ldo;是我。&rdo;&ldo;沈浮？&rdo;&ldo;是我。&rdo;他就着这个姿势抓住她不知何时已然恢复成人形的手，放在自己的手腕上，让她用手指感受着自己的脉搏，&ldo;看，我没事。&rdo;她抓着他的手腕，一点点握紧，好像担心一不留神它就会从手中消失。他的手紧了紧，更加紧密地抱住她，声调柔和地说：&ldo;我在这里。&rdo;希望以此来去除她心中的不安。&ldo;你在这里。&rdo;她低头注视着他明显温暖的手，低声重复着他的话。&ldo;嗯，我在这里，要不要回头看看？&rdo;&ldo;如果我回头，你会消失吗？&rdo;会像刚才那样，脸色苍白地躺倒在地，紧闭着双眸，一动也不动。不再看她，不再和她说话，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&ldo;当然不会。&rdo;他如此保证，她却好像压根不信。沈浮轻叹了口气，如果她不愿意回头，那他就自己到她面前去吧。就这样，他一点点地转到了她的身前。她却依旧低着头，只紧紧地抓着他的手。沈浮从未看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，只觉得心口像被一把钝刀切割着，生疼生疼，疼到几乎让人无法忍受。他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，捧起她的脸孔，因为失血而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孔上努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：&ldo;看，没骗你，我真的在这里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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