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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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蔡大夫怎么说？&rdo;&ldo;学生以为所伤之处，多有关于性命，如七窍上通脑髓，膈近心君，四末受伤，痛苦入心，但其人元气素壮，若迅速接骨，使败血不易于流散，或可克期而愈。&rdo;&ldo;他的脸也被人打了？&rdo;&ldo;嗯。先生，先喝口茶罢。&rdo;蔡宣看着慕容无风的脸已气得煞白，连忙将一杯绿茶捧了过去。慕容无风摆摆手，走入室内，搭了一下病人的脉。&ldo;肺中的这根骨头现在无论如何得先拿出来。不然淤血会越集越多。&rdo;他说道：&ldo;接骨是必须的，但手法上要审慎，他原本元气充足，但大病几日，早已耗尽，一旦再伤，势更难支。何况他淤血不行，兼肝郁火，宜先用柴胡，黄莲，山栀。不要误以为是寒证而投了热药。&rdo;&ldo;是，学生们见他胸部塌陷不起，因位居膈上，势成凶险，觉得难以入手。&rdo;慕容无风道：&ldo;到如今，也只能是强而为之了。由我来罢。&rdo;苍白的手轻轻地探入病人的胸中，隔着皮肤，小心地，却是果断地推拿了一下，将断骨拿出，顺着经络，&ldo;喀&rdo;地一声接回了原处。随后他的手指飞快地移动着，&ldo;喀喀喀&rdo;几声，已将余下的断骨在一眨眼的功夫内全部接好。然后他道：&ldo;小心，他会吐血。&rdo;说着，好象已经料到有这么一着，他拿起一团纱布，病人头一侧，&ldo;哇&rdo;的一声，一口血正喷在纱布上。看在一旁的陈策和蔡宣都明白，虽然这只是几个动作，要做得这么快，又这么准，又这么轻，天下只怕就只有慕容无风一个人。蔡宣忍不住道：&ldo;先生。&rdo;慕容无风抬起头。&ldo;我想改行。小时候我父亲就告诉我，如果我做不了天下最好，就不还不如什么也不做。&rdo;&ldo;那你想做什么？&rdo;慕容无风淡淡地问道。&ldo;屠夫，您觉得这个行当如何？只用刀砍不用细看……&rdo;他的话还没说完，陈策已经笑得弯下腰去。连慕容无风也不禁莞尔。&ldo;这不是很难学的事情，慢慢学，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会比我还要快，还要准。&rdo;他慢慢地说道。笑的时候因触动了昨夜心疾发作时留下的喘症，不禁咳嗽起来。&ldo;瞧瞧你，又乱开玩笑，引得先生的病又犯了！&rdo;陈策在一旁埋怨道，&ldo;先生，咱们先到抱厦里歇一会儿罢。&rdo;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到外间，递给他一杯新沏的绿茶。&ldo;这病人是你的学生？&rdo;慕容无风喝了一口茶，问道。&ldo;姓冯。先生也许不记得，他几年前还听过先生好几次课呢。&rdo;&ldo;我记得。他叫冯畅，字奉先，庚午年生的，是松江府人。&rdo;他不经意地道。陈策心中暗道：&ldo;惭愧，自己的学生，我却不知他是庚午年生的。&rdo;&ldo;先生记得一点也不错。&rdo;&ldo;怎么去了太行？太行并不是他的老家。&rdo;&ldo;虽不是老家却比老家还要亲。&rdo;这回轮了陈策开玩笑了。&ldo;哦？&rdo;&ldo;这个……是他老岳家。&rdo;&ldo;明白了。&rdo;慕容无风微微地笑了笑。手下的几个大夫除了吴大夫都喜欢开玩笑，他也从来不禁。治病的时候大家都神经紧张，开开玩笑反而可以缓解一下。&ldo;如果这一次他的命大，挺得过来的话。你去安排，让他全家都迁回谷里来。一来他就是大病不死几年之内只怕也不能起c黄，谷里医药方便，大夫也多，治起来容易。二来，他这病，全愈甚难，他又是一家之主，于生计上只怕会有困难。住在谷里，许多开销都可以免掉。太行那边，我再换个人去。&rdo;陈策垂首道：&ldo;是，还是先生想得周到。&rdo;蔡宣道：&ldo;还派人去啊？又被打了怎么办？&rdo;慕容无风淡淡道：&ldo;这事我已经找人去解决了，不会再发生了。&rdo;他的口气虽淡，陈策和蔡宣却都已明白了话里的分量。&ldo;他的伤势还险得很，不过几个时辰之内不会有大碍。你们好好地看着他。我要去一下吴大夫那里，有什么事，到逸仙楼来找我。&rdo;他吩咐道。&ldo;我送先生去。&rdo;蔡宣道。他摆了摆手，转动轮椅，道：&ldo;我自己可以去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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