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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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丁！宗女！&rdo;他笑呵呵地打招呼，&ldo;你的伤无事么？&rdo;罂皱眉问他。&ldo;无事无事！&rdo;羌丙一抹额头上的汗，说罢，让出身后的妇人和小童，道，&ldo;宗女，这是我妇人幼子。&rdo;妇人露出羞涩的笑意，拉着小童向罂行礼。罂正要还礼，羌丙忽然正容，抬高双臂向她深深一揖。&ldo;幸得宗女进言，救我等仆人于苦难。宗女恩义，我等虽赴死不可报！&rdo;他声音洪亮地说。罂登时一阵羞窘，忙瞪着眼拉起他：&ldo;你小声些！&rdo;羌丙看看四周，摸摸头，呵呵地笑。&ldo;你们有何打算？&rdo;罂问道。羌丙与妇人相视一眼，道：&ldo;我等要回羌方。&rdo;&ldo;羌方？&rdo;罂望着他们，吃惊地说，&ldo;羌方离此处可远得很呢，路上亦艰险难测。&rdo;&ldo;我等被俘来此已有十年，想回去已经许久了。&rdo;羌丙道：&ldo;且圉中羌人今日已经商量好结伴上路，羌丁不是也一起么？&rdo;&ldo;羌丁？&rdo;罂愣了愣。她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，猛然转头。羌丁站在一旁望着她，笑容已经淡去，神色踌躇不定。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晚上，睢侯又设下筵席，款待王子众人。罂推说昨夜受了风寒头疼难忍，留在了宫室中。日头已经落尽，夜风带着炊烟的味道吹进来，松明的火焰在壁上摇曳不已。室中静悄悄的，羌丁坐在席上，看着罂低头补着裘衣，一针一线，发出轻微的窸窣声。&ldo;册罂。&rdo;许久，羌丁终于忍不住，开口道：&ldo;你怎不说话？&rdo;罂把骨针穿过裘衣，头也不抬，淡淡道：&ldo;说什么。&rdo;羌丁语塞，好一会，低声道：&ldo;我知道你怨我。我原本想回来就同你说的，不想羌丙先说了。&rdo;罂瞥他一眼，片刻，叹了口气。&ldo;不是怨你。&rdo;她抬起头来，活动活动脖子，说，&ldo;你不知羌方离此处多远，步行少说也需半年，路上衣食行止可有准备？你父母皆已故去，到了羌方可有人收留？你已不是小童，这般事情想着就要做，怎不与我商量？&rdo;她语气严厉，羌丁更加愧疚，沉默不语。&ldo;你早就想好了，是么？&rdo;罂问他。羌丁点点头，怯怯地看向罂：&ldo;那时老羌甲同我说，我祖父还在，要我回去寻他。&rdo;&ldo;你祖父？&rdo;罂一怔，想了想，又道，&ldo;即便如此，你在莘国出生，寻到你祖父之时，他可认得你？&rdo;&ldo;认得。&rdo;羌丁来了精神，一边说一边拉开领口，&ldo;册罂你看，这是我父亲的，老羌甲说拿给祖父看他就会认我。&rdo;松明光照下，那脖子上挂着一块玉饰，正是罂见过的玉虎。&ldo;这是何物？&rdo;罂问。&ldo;我也不知。&rdo;羌丁摸摸头。罂狐疑地看他。正在这时，门外忽然传来些响动。&ldo;宗女……&rdo;奚甘的声音传来，还没说完，半掩的糙帘被一下挑开。一个高大的人闯进来，瞬间，他看到案前端坐的罂，忽然愣住。罂也愣住。那面容，竟是跃。果脯四目相对，松明光中，他的手僵在门帘上，神色一下变得尴尬。&ldo;宗女……&rdo;奚甘怯怯地把脑袋探进来，嗫嚅道，&ldo;我拦不住……&rdo;罂看着他们，觉得太阳穴有些发胀。她点点头，看看跃，又看向羌丁，对他道：&ldo;你们先出去。&rdo;羌丁回过神来，答应一声，连忙从席上起来，看了跃一眼，匆匆地走了出去。门帘被放下来，轻轻摇晃，室中一下变得安静。&ldo;你……他们说你头痛。&rdo;跃仍然站在门帘前，看看四周，有些不自然地说。&ldo;多谢，我无事。&rdo;罂微笑，说罢，她指指案前的茵席，&ldo;跃来坐吧。&rdo;跃看看她，走过来，在茵席上坐下。&ldo;饮水么？&rdo;罂问。&ldo;不饮。&rdo;跃说。二人声音都不大，话说完，再度冷清。&ldo;你在做甚？&rdo;片刻，跃看到罂手中的裘衣，率先打破沉默。&ldo;羌丁要返羌方，我须给他把裘衣补好。&rdo;罂答道。跃颔首。在骊山时，他就知道罂与羌丁的关系不一般，她从不拿羌丁当仆人。&ldo;他就要走了么？&rdo;&ldo;嗯。&rdo;&ldo;你呢？&rdo;他问。罂讶然。跃似不经意地看向一旁：&ldo;你还留在睢国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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