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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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瞳喃喃道：&ldo;接天湖与弱水相通，弱水深三万八千丈，下通黄泉……&rdo;迷神点头：&ldo;不错。玄水珠先流入阴间，后来又到了碧波潭……而我父亲，或许因为在祖母腹中受了梦魇的影响之故，出生之后便须以食魂魄精气为生，九凤一族，从此为天界所不容。&rdo;林瞳看着他：&ldo;如此说来你与众不同，大约也是因此了。&rdo;迷神自嘲地一笑，随即抬眼盯着他：&ldo;以归梓当时灵力之强，尚未能抵挡住两物相合的梦魇之力，你失了定魂珠，如何能行？&rdo;林瞳沉思了一下：&ldo;你的意思，怕我受梦魇迷惑，会对水生不利？&rdo;迷神微微摇头：&ldo;魔由心生。有道是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，你会遇到什么，我也难以预料。&rdo;林瞳想了想，又问：&ldo;那水生会怎样？&rdo;迷神淡淡一笑：&ldo;他也一样。心里最想什么，就会梦到什么。&rdo;林瞳面色苍白，沉声说：&ldo;但二者若不相合，水生此生便是不死，也与废人无异。以他活泼跳脱的性情，又怎受得了这种拘束！&rdo;迷神打个呵欠：&ldo;既是如此，那只有听天由命了。不过，你若是让我同去，或许还能搭把手。&rdo;林瞳深深看他一眼：&ldo;你又为何要如此涉险？&rdo;迷神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：&ldo;没什么，只不过他若死了，我还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？&rdo;林瞳看着他，嘴角浅浅浮起一丝笑意，嗯了一声。迷神也不看他，懒懒道：&ldo;这件事你还是别告诉凤无忌的好。他知道了必定要来。以他目前的情况，用不着入梦也是凶多吉少。&rdo;林瞳望着迷神远去的背影，眉间紧紧锁了起来。仿佛是一个长长长长的梦，我在梦中深陷，无法醒来。前方那个人是谁呢？站在阴暗的大殿中，身周是无数的红烛。那些红烛好象有个名字，叫做迷仙阵！&ldo;青云‐&rdo;是我叫的么？我在叫谁？前面那个人回过头来，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面容。我在叫他么？他是谁？我，我又是谁？&ldo;快走！&rdo;红烛包围中的人变了脸色。他是叫我走么？可我为什么挪不了脚步？我不想走，我想冲过去抱着他，就像飞蛾，明知是火也要飞扑过去。&ldo;归青云，拿下妖龙，我可向族中长老禀报，恕你私泄修炼秘诀之罪！&rdo;哪里的声音？私泄什么秘诀？脚步已经踏进红烛围成的圈子里，四周景象忽然朦胧起来。这是陷阱吗？青云，是为我设下的陷阱吗？如果是你设的，我情愿踏进来！&ldo;退出去！&rdo;青云的声音一反常态的尖利！似乎想冲过来。但红烛淡黄的烛光忽然摇动起来，视线模糊了，只能听到他痛苦的喘息声，还在一点点靠近。那是无法描述的痛苦，身体不听使唤地仆倒在地上。青云的手离我很近，他在一点点爬过来：&ldo;玄‐你不该来……&rdo;不该来？为什么我不该来？为了你我才成龙，为什么成了龙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？就为了我的名字里有个妖字么？妖龙，妖龙，即使成了龙也仍不免是妖么？&ldo;快走！&rdo;青云的指尖传来一丝暖意。他的目光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脸，&ldo;永远别再回来。天界，不适合你‐&rdo;手被用力推开。身畔的红烛烛焰仿佛突然受到力量牵引，斜斜移出半尺开外。烛身虽然未动，但烛焰的排列已经变了。只一刹那，我已经置身红烛之外。&ldo;归青云，你作什么！&rdo;谁在这么气急败坏地高叫！我听不到，我也看不到，我只看见青云，他的身体在烛光中扭曲，融化……身周风雷大作，是我引起的么？我不知道。我想掀翻这阴暗压抑的屋子，我想毁掉这些该死的红烛，无论是谁，只要挡我去路，我就绝不留情！青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！四周死寂，仿佛有血腥气，到处被烛光照得血红。这些我都没看到，我只看到在迷仙阵中央，有一块小小的半透明的龟甲！龟甲啊，那是青云的遗蜕。走过去，踏入红烛之中，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沉重，头脑愈来愈昏沉。青云，我来陪你，你若化为一片龟甲，我就做一颗龙珠，生生世世，阴阳相随。雨正下得大，电闪雷鸣，青云，你很孤单吧，别怕，我这就来了……闪电在天空中划过，一声炸雷响在耳边。睁开眼睛，雷声再晚一点响起我就会躺下去，然后永远睡着。我是谁？眼前这人是谁？头顶的屋顶是什么地方？身周的红烛摇曳不定，窗外风雷声大作。这情景似曾相识。闪电那么亮，如同一柄利剑‐斩妖剑！斩妖剑！晓白！谁在挡着我？龟族的御水术果然另有奇异之处，我竟然冲不过去。可是斩妖剑已然落下……火！雷火！是我召来的么？双手结出的手印如此陌生，手印一动，雷电轰鸣。不，这雷电也会伤到晓白！他没有了狐皮，最易受伤。没有人会保护他，只有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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