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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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逃得快，她没有看到李深的眼睛。

&esp;&esp;第二天，失恋的心情仍然没有平缓，她不想见负心郎。于是又推脱了晚自习，她说：“大伯生日第二天，伯娘说还剩下很多饭菜，让我回家吃饭。就不补课了。”

&esp;&esp;李深说：“祝他生日第二天快乐。”

&esp;&esp;这下，陈乌夏看清了李深眼里的冷霜。

&esp;&esp;失恋壮人胆。她又跑了，跑得飞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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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北风一走，回南天来了。哪儿都湿答答的，就算不下雨，走廊地面也有一片一片的水渍。

&esp;&esp;教学楼的走廊和柱子贴满了大红横幅。长年累月，横幅把墙面染红了。潮湿的天气，让横幅流下几滴掉色的血泪。

&esp;&esp;这种浴血的战场就是高三年级。

&esp;&esp;班级黑板上贴了一张醒目的标语：“踏歌而行，金榜题名！”紧迫感十足的，还有那一天天减少的备战天数。离高考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，几个放弃的学生，索性连课也不上了。

&esp;&esp;魏静享好几天没出现。

&esp;&esp;邝力叹气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
&esp;&esp;教室的窗户淌出了水。试卷和课本有润润的柔软，圆珠笔写在纸上特别好看。这是天气赋予字迹的柔光。

&esp;&esp;经历了数不完的大考小考，李深平淡地考完试，平淡地拿高分，又平淡地上了荣誉墙。

&esp;&esp;他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。

&esp;&esp;这天的数学考场，他给自己的考试生涯添上了一个特殊的记忆点。

&esp;&esp;陈乌夏躲他好几天了，李深的不耐也到了极点。

&esp;&esp;数学试卷发下来，他没心思做题，手上玩着一支圆珠笔，看一会窗外，再转向前几排的陈乌夏。

&esp;&esp;她可努力了，埋头做题。马尾辫垂在纤细的背上，不知她哪来的力量，寒窗十二年，一路跌倒，一路爬起。

&esp;&esp;就在这一瞬间，李深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。虽然荒唐，但他头脑是清醒的，清醒地做试卷。直到剩下了两道大题。

&esp;&esp;李深停下笔，看着窗外的高考标语。

&esp;&esp;他一定会去北方。但偶尔停下来等等她，也不算坏事。

&esp;&esp;数学老师对优等生格外留意，见李深在走神，他忽然大声地咳了咳。

&esp;&esp;李深低下头。

&esp;&esp;接下来的考试时间变得无聊了。以前，李深喜欢早早交卷。数学老师会先把他的答案粗看一下。今天为了避免这情况，他没有提前，而是在草稿上胡写乱画。

&esp;&esp;考试铃响，李深把空了两道题的数学试卷交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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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一个多星期，陈乌夏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，有李深亲她的，有她从李家偷跑的，也有撞见伯娘的。

&esp;&esp;越想心越乱，上课恍恍惚惚。

&esp;&esp;天气热了，她心凉了，没精打采的。

&esp;&esp;这一天，从食堂往回走的路上，肖奕媛不禁问：“你是不是和李深吵架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陈乌夏问：“李深和人吵过架吗？”他这话说不出几句的样子，吵不赢吧。

&esp;&esp;肖奕媛想了想，“那是没有。但是，你每堂下课都拉我去厕所，尿急也没这么急的吧。”

&esp;&esp;陈乌夏故作潇洒，说：“不是吵架，就是有了隔阂，有了鸿沟。两人说不到一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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