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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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马季起身拍了拍腿，走过去扶起夏秋，按了按她的小腹和腿，说：“死不了，一看就是人精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我不是人精，我就是活得不蠢而已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？”

&esp;&esp;夏秋喘着粗气白他一眼。

&esp;&esp;马季也靠着树坐下，说得惆怅：“我是不学好，从小就没人管我，不骗你，这辈子就苏黎对我最好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没本事，我也念过什么书，但我也不比别人低贱啊，他们凭什么从小就觉得我是孬种？！就因为我没好的家世背景，就因为我小时候调皮捣蛋？！”

&esp;&esp;“都他妈是放屁！其实我明白，我就是穷的。”

&esp;&esp;夏秋忍不住插话，“穷人那么多，也没见着谁跟你似的！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可我心气儿高啊！我想给苏黎好的生活，我不要她跟我一样被人看不起，所以我试过去好好工作，什么苦活儿累活儿我都能扛！”

&esp;&esp;马季摇头，“可是没用的，我是孤儿，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，活得还不如一条狗，你让我怎么学好？”

&esp;&esp;夏秋倔强地撇开脸，冷冷地说：“那你就去当混混。”

&esp;&esp;马季笑得憨厚，夏秋不由得一怔。

&esp;&esp;“当混混不是为钱，是为了在苏黎面前显摆。”

&esp;&esp;“幼稚，不过这句我信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止这句，苏黎那几句我也信了。”

&esp;&esp;夏秋点头，“苏黎姐当年……就没想过要跟你一起混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我信她后来真爱过何知渺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然今天，她也不会挺着肚子就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马季点烟猛吸了一口，“但她前面讲的孩子的事，我一个字都不信，她救陈若愚绝对不是因为她想就此跟我撇清关系，好送我去坐牢。她不是那样的人，绝不是，她撒谎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她何必替陈若愚挡那一棍子？她明明知道你只是想教训他，根本不可能惹出什么人命的事来！”

&esp;&esp;“谁知道？”马季丢了根烟到夏秋身上。

&esp;&esp;“抽吧，趁何知渺不在。”

&esp;&esp;夏秋接过打火机，觉得今晚的夜色没那么沉了。

&esp;&esp;“苏黎没你聪明，也没你幸福，她就是那样。”

&esp;&esp;“哪样？”

&esp;&esp;“傻。”

&esp;&esp;没理由的。

&esp;&esp;她那一下子就是替陈若愚挡了。

&esp;&esp;马季知道，她从来冲动、孤勇，却善良。

&esp;&esp;马季指了指不远处的孤坟，突然说：“我以后就死在那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是可惜了点，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。”

&esp;&esp;夏秋心里空落，“别这样，死不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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