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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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但打扮得都还得体，陈老师放下心。

&esp;&esp;“走了！”陈老师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到陈若愚脸上，他疼得一惊，破口道：“哪个混账敢打……”

&esp;&esp;还不算喝瘫了，陈若愚见面色晦暗的陈父半蹲在侧，摇摇头，喊了声：“爸，我也打算回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回去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！”陈老师声音不大，却铆足了劲儿，“你以为你成年了就是社会人了，啊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搞什么东西！”

&esp;&esp;陈老师摇头起身，看都不想再看，预备去交钱。

&esp;&esp;“是！是啊！我是不成个东西，活得还不如家门口一只狗，那还不是你这个老子教的好哇？老婆死一个再娶一个，这个死了你怎么就不娶了？”

&esp;&esp;陈老师猛然转身，血涌上头，他大声呵斥：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！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但我到死也是你爸爸！我就是打死你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！”

&esp;&esp;陈若愚晃晃悠悠站起身，冷笑道：“爸——你有点常识，你打死我也是故意杀人，要坐牢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就是坐牢也不要你出去给老陈家丢人！”陈父气得拿起伞就往陈若愚头上打，一下一下他失了分寸，陈若愚也不躲，硬生生挨着。

&esp;&esp;伞头戳到他的眼角，打到的地方没红出印子，倒是眼角先破了皮，火辣辣地灼烧感，陈若愚抹了一把，冷笑一声，问：“你打过何知渺么？”

&esp;&esp;陈父一愣，“你哥比你不知道懂事多少。”

&esp;&esp;所以就算你们同病相怜，我也只能更偏爱不懂事的孩子，因为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，而对于我是手心手背的不可或缺。所以这些年刺眼心头的偏爱，并非仅仅源于陈若愚的妈妈。

&esp;&esp;而是做父亲的，不能只看懂事有出息的孩子，再不济，也是自己的心头肉。陈若愚不懂，何知渺不谅解，可是陈父还是做了这么多年。

&esp;&esp;但他自然不会多说，说了矫情。就算他知道不说也是矫情，盼着儿子独自发现，可又觉得与其看破了，也就心照不宣吧，别点破了。

&esp;&esp;陈若愚笑得张狂，“是啊，何知渺多懂事，从小到大考蝉衣（01）

&esp;&esp;蝉衣（01）

&esp;&esp;闭户不读窗外风雨，何知渺卧床睡了一整天。

&esp;&esp;头不仅痛得钻心，还昏沉疲乏得很。

&esp;&esp;调至静音的手机震了又震，闪烁的提示光不断亮起，轻易削了大半手机电量。一个没接着。

&esp;&esp;他醒来时时间刚过五点，窗外的葱花多汁馄饨还没冒香，剁馅儿的声音倒是清脆果断。

&esp;&esp;水芹吱啦作响，手起刀落一排切口匀称的芹菜就可以过水了，何知渺站在窗前，贪婪地吸了一口热汤。

&esp;&esp;时间还早，陈父一般早晨五点四十五起，每日手作早餐。有时是就着咸菜来碗高汤拌饭，有时整些花样。

&esp;&esp;搜刮来去也就不怎么重样，一碗泼油面都能喷香暖胃。

&esp;&esp;何知渺兴致来了，也给自己做了碗香葱拌面。

&esp;&esp;他不急着回电话，昨夜陈若愚喝醉酒撒野时，他头一次感知“同心”。非一卵同胞的心有灵犀，却在这样一个沉睡迷糊的雨夜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同身受。

&esp;&esp;只是醒来时风走雨过，他记得跟空气一样清晰。

&esp;&esp;原来很久很久前，他，若愚，夏秋三人，便是见过的。

&esp;&esp;那一年那个对陌生篮球少年自称“夏夏”的夏秋，自然是不记得十几年后，眼角除了带笑还有乖戾的何知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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