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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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夏秋嗓子哑了，哭得话也说不连贯。

&esp;&esp;陈若愚心里揪着疼，却扯出嘴角的寒意，说：“我喜欢听你叫。”

&esp;&esp;他抓住夏秋的手格外用力，像是要把夏秋捏碎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

&esp;&esp;凝视她半晌，陈若愚才说出一句让夏秋更绝望的话。

&esp;&esp;“夏秋，留着到床上叫吧。”

&esp;&esp;☆、漩涡（01）

&esp;&esp;漩涡（01）

&esp;&esp;潮湿阴冷的地下仓库，味道腥咸，因为建在废弃倒闭的工厂后头，近乎从来见过光。只有漫长无尽的黑暗和侵蚀人心的恐惧，夏秋闭着眼也能知道这是哪里。

&esp;&esp;小时候她跟随父母回家省亲，齐肩的长发被保姆的巧手编成了好看的样式，走起路来总是跳跃在脑后，那个米分色的收尾蝴蝶结也格外扎眼。

&esp;&esp;南枝镇上的孩子比大人更新奇，大人们脸上挂着笑，心里却不见得乐意收他们带回去的进口零食。

&esp;&esp;其实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区别，就是字看不懂。

&esp;&esp;小孩们则不一样，三两句话一说，就能牵着手说要当好朋友，夏秋话不多，但她每次回家都很开心。

&esp;&esp;有时候她穿着裙子没法爬高，孩子们也就散了。

&esp;&esp;她站在树下抬着头使劲看，笑着替他们拾起落到地上的果子，看到样子好看的树叶，也带回去夹在书里。

&esp;&esp;偶尔也是要闹别扭的，都是半大的孩子，难有不吵架的道理。有人喜欢她的蝴蝶结，她是不送的。

&esp;&esp;夏母很少给她买东西，她喜欢的也少，但是蝴蝶结她想自己留着。可是偏偏人家小姑娘也只喜欢那一个。

&esp;&esp;人家吃了瘪也就不再搭理夏秋了，她只好拿出孩子们都喜欢吃的巧克力，从被孤立到成为世界中心。

&esp;&esp;对那时候的孩子们来说，真不过是一包巧克力的事。

&esp;&esp;就连闹脾气的蝴蝶结小姑娘也是，忍不住走来和好。

&esp;&esp;只是夏秋没想到她吃完巧克力会生成另一种气愤，七、八岁的女孩已经懂得什么叫“美丽”和“注意”。

&esp;&esp;大家围着她，哪怕图的是巧克力，也是出了大风头。

&esp;&esp;换作被抢风头的蝴蝶结小姑娘，心中自然难以痛快。

&esp;&esp;只是她有贼心有贼党却没料到事情会严重至此。她将夏秋带去地下仓库，自己却借故绕了出去，顺带锁上了锈迹斑斑的铁门。

&esp;&esp;以至于夏秋在黑暗里窝在角落哭了一夜，直到第二天蝴蝶结小姑娘带着大人去找到她，并获得了所有人的称赞后，夏秋反倒安静下来。

&esp;&esp;她静静地问蝴蝶结小姑娘，“你昨天为什么要先走？”

&esp;&esp;蝴蝶结小姑娘促狭地答：“我以为你先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回来？”

&esp;&esp;蝴蝶结小姑娘狡黠一笑：“救你。”

&esp;&esp;夏秋红了眼，“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该拿蝴蝶结感谢我，谢我救了你的命。”

&esp;&esp;蝴蝶结小姑娘到底还是得到了心爱的礼物，尽管在她看来，不过是在地下仓库睡了一夜，能有什么事。

&esp;&esp;却让夏秋自此很害怕空旷且无光的地方，尤其是空气里有腐朽味道的地方，她是真的怕了。

&esp;&esp;不过其实后文夏秋并不知道，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蝴蝶结小姑娘得到礼物的心情，应该是开心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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