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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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嗓音嘶哑，气息紊乱，呼吸粗重的不成样子。黄单没走，蹲下来说，&ldo;你没事吧？&rdo;&ldo;老子能有什么事？&rdo;江淮的情绪暴躁，&ldo;叫你走，你没听见？耳朵聋了？&rdo;黄单说，&ldo;一起走。&rdo;江淮走不了，他两条腿发软，心脏剧烈跳动，是受到极度惊吓后的状况。合租房里的那些事江淮蹲在地上起不来。黄单注意到男人在不停的发抖，满脸都是汗，情况很不好。看起来似乎是吓的。刚才差点发生车祸，已经引起路人围观，现在看过来的人更多了。路旁的霓虹亮起来，夜色降临，空气燥热的厉害。江淮额头的汗水一滴滴往下砸，浸湿地面的灰尘，他的世界里刮着狂风，下着雨。黄单说，&ldo;要不我扶你到旁边的真功夫里坐一会儿？&rdo;他把一只手伸过去，试图去拉地上的男人，却被大力挥开了。没有防备，黄单被那股力道带的半个身子都偏移几分，那只手的手肘撞到路灯的灯杆，他的疼痛神经猛地一下被扯到极致，瞬间就哭了。夜幕下，视线不再清明，路人只看到本来站着的年轻人也蹲下来，并未瞧见他脸上的泪水。有压抑的哽咽声夹在汽车的引擎声里，江淮抬抬汗湿的眼帘，发觉青年正在抽泣，他苍白的面部浮现愕然之色，搞什么？又在演？江淮粗声喘气，&ldo;小子，大马路上的，你不要脸，我还要脸呢。&rdo;黄单把眼镜摘掉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，&ldo;我的手肘打在灯杆上了，很疼。&rdo;江淮听着哭声，面色沉下去，他冷笑，&ldo;别告诉我说，是我把你弄疼的。&rdo;黄单疼的脸都白了，&ldo;是你弄的。&rdo;江淮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，&ldo;小子，你年纪不大，撒谎的手段倒是……&rdo;他口中的后半段戛然而止。黄单扬起布满泪水的脸，拿哭泣着的眼睛看过去，嘴唇颤抖着说，&ldo;没撒谎，我只是怕疼。&rdo;江淮的手臂搭在腿部上面，&ldo;你问问这街上的人，有谁不怕疼？&rdo;黄单好疼，不想说话了。江淮看到青年的肩膀轻颤，他的眉峰渐渐拧了起来，&ldo;真他妈的娇气。&rdo;黄单忽然抬头。江淮冷眼一扫，&ldo;怎么，恼羞成怒了？&rdo;黄单盯着男人，声音哑哑的，&ldo;你刚才说我什么？&rdo;江淮一字一顿，&ldo;我说你娇气。&rdo;他的手臂一挥，打在灯杆上，那力道不小，灯杆都晃了晃，&ldo;就这种程度，至于疼到哭出来？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？&rdo;半响，黄单垂下眼皮，&ldo;瓷娃娃会碎，我不会，我只是疼。&rdo;江淮啧了声说，&ldo;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命。&rdo;黄单又一次抬起头。江淮不喜欢青年这么看自己，那眼神怪，看不透，他的感受更怪，&ldo;看什么看，信不信我揍你？&rdo;黄单说，&ldo;你不会的。&rdo;江淮在他的领口一抓，冷笑道，&ldo;是吗？&rdo;黄单说是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鼻涕也有流出来的迹象，他抽抽鼻子。江淮嫌弃，顿时就把手撤走了。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左边过去，一辆一辆的从右边过来，它们萍水相逢，在马路上擦身而过，渐行渐远。难闻的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，一下都不消停，要把人往死里逼。江淮心脏的剧痛缓解一些，腿还是软的，烦躁只增不减，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，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。车流的高峰期到了。甭管是什么百万名车，全球限量级豪车，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一样，变成蜗牛，慢吞吞的挪动，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的不耐烦。江淮等着绿灯，他回头，那地儿的身影还在蹲着，没有起来的意思。黄单在忍着，等疼痛感降下来。后领突然被提，他被拉起来了，耳边是男人的声音，&ldo;还蹲着不走，你要在路边过夜吗？哭什么哭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打了。&rdo;江淮这一吼，就有人投过来警惕的目光。&ldo;……&rdo;黄单被提着后领往路口去，他抹了抹脸把眼镜戴上，声音里还有点哭腔，&ldo;要不是你拉我一把，我会被车撞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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