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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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们不就是随便说两句嘛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，她没死的时候，做的事谁不知道啊，做都做了，还怕人说？&rdo;一个妇人阴阳怪气的说，&ldo;金花啊，你这些年往月梅那儿可是砸了不少东西，如今她人一死，你也没的巴结了，心里不舒坦吧。&rdo;陈金花没动气，都是一个村子的，谁手上没捏着一两个事啊，&ldo;大虎妈，说起巴结，我哪儿比的上你啊，你为了弄到半拖拉机的瓦片，把自个都送出去了。&rdo;妇人的脸立马就绿了。虽然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，但事情已经过去有些年了，再被拎出来，她的脸火辣辣的，被当众打了一耳光。&ldo;还是你厉害，月梅以前当着你的面儿说你配不上老李，也就配跟麻子那种人过，你都能跟没事人似的，在她屁股后面转悠。&rdo;其他人都看热闹，在那窃窃私语，一个个的都跟家里没事干一样，闲的。黄单拉陈金花，&ldo;妈，我们回去吧。&rdo;他不了解，有一种战争的双方都是女人，没有硝烟，只有唾沫星子，能把人活活气死。陈金花笑了声，&ldo;大虎妈，你提到以前，我才想起来一件事，你做结扎那会儿，还是我陪你去的，结果你半路上跑了，害得我一通好找，最后在山沟里找到你，当时你正扒着一男的裤腰不放，现在也想不起来是哪个了，就记得脸黑的跟块煤球似的。&rdo;周围有笑声，充满嘲笑。村里谁不知道，张寡妇骚的要死，年轻时候骚，岁数大了也没变多少，成天往男的身上贴，还不准别人说。张寡妇狗急跳墙，张口就骂，&ldo;操比的，陈金花，你再说一遍试试？！&rdo;黄单的眉心顿时一蹙，这大妈的嘴巴怎么这么脏，他都想拿刷马桶的刷子刷几下。陈金花不是吃闷亏的主儿，她不是以牙还牙，是双倍奉还。张寡妇气不过，手往陈金花那儿抓。那一瞬间，黄单给陈金花挡了，脸上被挠出五条抓痕，他疼的啊了一声，弯着腰捂住脸不停吸气。陈金花的脸色一沉，&ldo;你敢打我儿子，我跟你拼了！&rdo;她冲上去，对着张寡妇甩手就是一下。场面混乱，拉架的，动手的，动嘴的，闹成一团。门前的老槐树底下，李根蹲在地上抽烟，他听到动静，起初没想管，瞥到一个身影，就立刻吐掉烟头跑去。七喜牌子的烟味飘来，一只手拽住黄单，把他拉起来，他抬胳膊擦擦眼泪，疼的嘴唇都白了。李根看着青年肿起来的半边脸，都渗出血了，他扭头怒吼，&ldo;谁干的？&rdo;周遭变的寂静。李根这两天没合眼，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，瞪过去的时候尤其骇人，&ldo;妈的，敢做不敢承认是吧？哪个龟孙子，给老子站出来！&rdo;大家伙都往张寡妇的方向瞟。张寡妇披头散发，褂子领口都被陈金花给扯坏了，脖子还被抓了几道，她硬着头皮说，&ldo;张冬天又不是你媳妇儿，轮得到你替他出气？&rdo;李根冷笑，&ldo;关你屁事！&rdo;他的面色恐怖，&ldo;道歉。&rdo;张寡妇见没人要帮自己说话，就转头喊，&ldo;张大虎，你死哪儿去了？还不赶快过来，有人要打你妈啦‐‐&rdo;趁家里没人，张大虎抓紧时间在屋里跟一女的办事，事刚办到一半，他就听到外头的喊声，三两下扯上裤子出去，&ldo;怎么了怎么了？&rdo;察觉李根身上的气息很危险，张大虎的心里一突，忙说，&ldo;哥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。&rdo;张寡妇大力拍儿子的胳膊，小声骂，&ldo;不争气的东西，你怂什么呢，跟你那个死了的爹一个德行。&rdo;张大虎拽住自个没眼力劲的妈，冲李根赔笑，&ldo;哥，你看大家都是邻居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，撕破脸也没必要是不。&rdo;他见李根没有缓和的迹象，就又说，&ldo;大妈昨儿个走了，翠玲姐她又……我知道哥不好受，心情很差，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好吧。&rdo;李根还是没有就这么算了。张大虎看一眼李根身旁的青年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不就是几道抓痕吗？怎么还哭上了啊，他妈最拿手的是竹条抽，毛巾扫，棍子打，那才是疼的要命。心里那么想，张大虎没说，他得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，&ldo;我替我妈道歉，冬天，对不住啊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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