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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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周秋萍心脏“扑通扑通”直跳，好半天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幻的区别，直到余成抓着她的手惊呼了一声：“你烫伤了！”，她才反应过来抽回手，声音平静：“没事。”

&esp;&esp;余成怎么可能当没事，他立刻跑去找护士要烫伤膏。

&esp;&esp;护士听说病人失手摔了碗烫到了自己，立刻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：“哎哟，小伙子，要我怎么说你呢？发烧都发成那样了，人又没力气，还要人家自己端着碗吃东西。你就不能喂人家吃吗？怎么，照顾病人你还嫌肉麻啊？”

&esp;&esp;余成想解释又无从开口，只能乖乖领命，赶紧拿了烫伤膏走人。

&esp;&esp;他回到病房才瞧见周秋萍正挣扎着起身想打扫卫生。

&esp;&esp;他慌了，赶紧上前阻拦：“放着，放着，我来就行。先给手上药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事。”周秋萍坐在床上平缓眩晕，“我没事。我妈她们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去看春晚了。”余成不理会她的抗拒，直接将烫伤膏抹在她手背上。那里一片红，好在还没起泡。

&esp;&esp;周秋萍没争过对方，索性也不争了，只劝他：“我没事了，你去看春晚吧。”

&esp;&esp;余成摇头：“不用，你躺好了，别冻到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他放下烫伤膏，转头收拾病房的狼藉。床单被套得拆换下来清洗，地上的汤圆和瓷碗碎片得清扫拖干净。黏糊糊的汤圆冷了，粘在水泥地上很不好扫。他蹲下身，用手一点点地清理。

&esp;&esp;病房里装的是日光灯，大约是除夕夜用电紧张，灯光并不明亮，瞧着有些灰扑扑的。他蹲在阴影里，从周秋萍的方向看过去，只能看到他的脸。

&esp;&esp;这人长得真好，剑眉星目，三庭五眼的标准，稍稍有些方的下巴也显出了坚毅。

&esp;&esp;这人做事真认真，蹲在地上擦乐色也一板一眼，半点儿都不马虎。

&esp;&esp;周秋萍嗓子又干又痒，下意识地喊了声：“余成。”

&esp;&esp;被点名的人抬起头，笑着问她：“怎么了？想喝水吗？”

&esp;&esp;周秋萍咽了咽唾沫，嗓子愈发痛，她看着年轻的男人：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&esp;&esp;余成莫名心慌，声音都发干，挤出来的笑容仔细看就能发现勉强：“说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说什么？说你怎么还不找对象？说你大年夜应该和家人待在一起。就是学雷锋做好事也得有个度。说你这样做不合适。

&esp;&esp;说……上次卢振军要给我做媒的对象是你吗？即便你开始时不知道我结扎了不会再生孩子，那现在你也该清楚了吧。既然都知道了，你还待在这里干嘛？

&esp;&esp;耍流氓吗？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。

&esp;&esp;要真耍流氓的话，我倒是不怕，你自己想好了吗？

&esp;&esp;你想干嘛

&esp;&esp;周秋萍凝视他的时间太长，眼神太深邃，搞得余成愈发慌乱。

&esp;&esp;外面乱哄哄的，有人走路有人说话还有人哈哈大笑，窗外甚至还能看到咻咻上天的烟花，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繁华。

&esp;&esp;这是大年夜啊，阖家团圆的大年夜，热热闹闹的大年夜。

&esp;&esp;那是病房外面的热闹。

&esp;&esp;门窗和墙壁隔出了两个世界，屋里的世界安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。每一声都重重的，像是砸在人的心脏上一样。

&esp;&esp;余成看着周秋萍的嘴唇，柔软的丰润的，因为高烧而发干甚至起了白皮，可他就是知道藏在后面的嘴唇有多晶莹，就好像山楂果酱做的果冻，又酸又甜。

&esp;&esp;可她的嘴唇又那么薄，因为起了白皮，看着居然像刀锋，仿佛刀口一开，就能将他戳的鲜血淋漓。

&esp;&esp;余成下意识地躲开她的视线，胡乱起身：“应该还有汤圆，我给你弄碗汤圆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不等周秋萍回答，直接转身开病房门。

&esp;&esp;门一拉开，正要敲门的人和他脸撞脸，两边都吓了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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