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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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都忙了一天，到家后各自洗漱后就都歇下了。

&esp;&esp;一直睡到半夜，顾茵被院子里“砰砰”声吵醒了。

&esp;&esp;她批了衣服起身，遇到了同样起来查看的王氏。

&esp;&esp;两人去院子里一瞧，原来是宋石榴在院子里劈柴。

&esp;&esp;“你这丫头咋又大半夜劈柴了？”

&esp;&esp;宋石榴满脸通红，抱歉地道：“我还以为外头刮大风，不会吵到你们的。”

&esp;&esp;风声呜咽，换别人家未必会听到她劈柴的声音，但是顾茵和王氏都警醒惯了，自然是能听到的。

&esp;&esp;“快回屋去，天亮还得起来上工呢！”王氏冻得跺了跺脚，把宋石榴手里的斧子没收了，而后拉着顾茵回屋睡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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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顾茵拿来了望月楼的麻辣烫残渣里找到的罂粟壳，也请来了日常给家里看诊的老大夫。

&esp;&esp;老大夫已经提前看过，确认这就是罂粟壳，时下叫罂子粟、阿芙蓉。

&esp;&esp;两人一同前来，就是要状告王大富在吃食里放罂粟。

&esp;&esp;县太爷是正经科举出身，少时也是博览群书，他思索半晌道：“本官依稀记得，此物可以入药，各家医书都言其无毒，有涩肠敛肺之效，可用于止咳止痢止遗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县太爷又蹙眉努力回忆道：“至于把它放到吃食里，《本草汇言》中言其‘可煮粥食，同绿豆粉作腐食，尤佳’。另外还有《本草拾移》《本草衍义》《本草纲目》等，都将其归为谷物，如《大观本草》中所言，‘和竹沥煮作粥食之，极美’。所以在吃食中放这个，似乎也不是什么罪状。”

&esp;&esp;说起医书，老大夫自然比县太爷知道的更多，拱手道：“此物虽有药用之功，但若是使用不当，亦是后患无穷。大老爷方才所引用的医书中，亦引用过丹溪先生之言——‘其治病之功虽急，杀人如剑，宜深戒之！’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引经据典论起医书，县太爷虽然还是觉得医书不会骗人，但想到自家发妻那模样十分反常，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顾茵和老大夫所言。

&esp;&esp;顾茵在旁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。瞅准他们说话的空档，她出声道：“大老爷可否听民妇一句？”

&esp;&esp;县太爷点头让她说来，顾茵就道：“此物自然不会让人当场毒发，其毒如医书中所言，毒性是小而甚微的。民妇要告的，是此物有成瘾性。试想一样吃食，若是让人吃上瘾，吃不到就坐立不安、茶饭不思，再吃不下旁的，是不是也是另一种‘毒’呢？”

&esp;&esp;县太爷正色道：“若吃食让人上瘾，不能自控，自然算是‘毒’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就好办了。民妇不懂医书，只说事实。这望月楼的麻辣烫，就是有成瘾性。当然口说无凭，咱们可以做个戒断实验。”

&esp;&esp;“如何做你口中的‘实验’？”

&esp;&esp;现在寒山镇虽然不少人都开始对望月楼的罂粟麻辣烫成瘾了，但冒然去找那些人来做戒断反应的实验对象，肯定会走漏风声，打草惊蛇。那王大富只要把罂粟毁了，后头不再加了，就成了死无对证的局。

&esp;&esp;且以县太爷这样的见识，都觉得罂粟入食不是什么问题。因为这个去请食客过来，怕是也要让人说嘴。更别说怕是现在连王大富自己都不知道哪些客人瘾头最重，可以来做实验对象。

&esp;&esp;所以顾茵继续道：“大老爷可以选狱中的囚犯，让他们吃望月楼的麻辣烫，顿顿吃，吃上几日，再把那吃食断了。看他们的反应，自然就能知道民妇说的是真是假。”

&esp;&esp;县太爷蹙眉，倒不是觉得这方法不可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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