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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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欢笑道：&ldo;没问题。校食堂自助餐，随便你点。&rdo;同事不依：&ldo;这么小气啊！好歹也要一顿火锅。&rdo;&ldo;行。到时候多叫几个人，我请客。&rdo;&ldo;那就择日不如撞日，今晚怎么样？&rdo;秦欢只略一考虑就同意了：&ldo;可以，就今晚吧。&rdo;工作的事情搞定了，她刚挂掉电话便发现小刘不知何时扭过头来，正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盯着她。他们已经下了环路，在市区里等红灯。前面是一辆公交车，大概使用得有些年头了，排气管在空中微微颤动，喷出发黑的尾气。秦欢觉得莫名其妙，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，又翻下遮光板上的镜子去照，结果并没发现任何异样。车头迎着东面，正好阳光有些刺眼，她索性用遮光板挡住光线，才问：&ldo;怎么了？你这样看着我干吗？&rdo;小刘动动嘴唇，欲言又止。她越发觉得奇怪：&ldo;有话就说吧。&rdo;&ldo;难道下了班你不回去吗？&rdo;惜字如金的人终于开口了。回去？秦欢有一点蒙，好半天才理解他的意思，于是反问：&ldo;我为什么还要回去？&rdo;&ldo;因为顾先生病了。&rdo;&ldo;所以呢？&rdo;&ldo;你晚上应该回去看一看。&rdo;&ldo;……&rdo;&ldo;顾先生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，难道你真看不出来吗？&rdo;秦欢本还想接话，可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。她微微皱着眉心看了小刘半晌，才幽幽地说：&ldo;直到今天我才发觉你的话很多。&rdo;小刘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因为信号灯已经变了，他们的车子跟在公交车后面过了十字路口，然后轻巧地变道提速，平稳而迅速地超了过去。&ldo;所以我认为你晚上应该回去看他。&rdo;过了一会儿，他重新接上自己的话，只不过这一次，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，一边开车一边说。秦欢捺着性子：&ldo;可是你刚才也听到了，我晚上另有安排。&rdo;结果不说倒好，说完她立刻接收到对方迅速瞥来的眼神。那眼神仿佛显而易见地在问一个问题：吃饭能比探望顾非宸更重要？在那一瞬间，秦欢甚至觉得自己被赤裸裸地鄙视了。她面子上有些下不来，因为这个理由确实太烂太没力度。又或许是她的良心在作祟，因为换做正常情况下，问候一个病人当然要比请客吃饭优先得多，所以一时之间，她竟然没法再和小刘继续对话。幸好这位一向少言的司机同志很快就又恢复了本性，在之后的路途中没有再唠叨她。谢天谢地。车子开到学校的后门，那里距离教师办公区最近。秦欢解开安全带，手都已经碰到车门了，却突然停下来。她似乎有点好奇，思索片刻之后便半笑着问：&ldo;顾非宸对我和对别人哪里不一样了？&rdo;小刘闻言似乎愣了愣。真是活见鬼了！她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。不过是人家随口一句话，又是十多分钟前说的，为什么自己不但记住了，居然还这样在意！心里着实懊悔，所以不等对方回答就迅速打开车门，大踏步地离开了。照例是忙碌的一天。只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，突然接到加拿大的电话。这是自从秦欢与顾非宸签完协议之后，叔叔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过来。叔叔和蔼地问：&ldo;小欢，在忙什么呢？&rdo;秦欢正在整理桌面上的文件，有点心不在焉：&ldo;……在做事。公司没出什么问题吧？&rdo;那边此刻该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，可叔叔的声音听起来倒还十分精神：&ldo;没有没有。你瞧你这孩子，怎么净说些不吉利的话。公司现在好着呢，就因为顾非宸肯出手帮忙，目前难关已经过了，总算是有惊无险。&rdo;&ldo;那就好。&rdo;&ldo;你呢，最近工作如何？&rdo;&ldo;还可以。&rdo;说话间，对桌的同事朝这边比了个手势，指着手表示意下班时间已到。他们约好去聚餐，于是秦欢跟同事点点头，又对着电话说：&ldo;我要出去一下，先挂了。公司的事就有劳您了。&rdo;&ldo;你这孩子，都是一家人，还跟我客气什么。&rdo;叔叔哈哈笑着，听声音似乎心情不错，与上一次通话时的状态完全不同。资金危机解除了，自然一身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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