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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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尧年靠在母亲的肩头，目光冰冷而坚定。

&esp;&esp;五年了，父亲和兄长生死不明，她知道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，此番来京，母女彼此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来，誓要查明五年前的真相。

&esp;&esp;项尧年不怕死，可她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，哪怕到最后一刻，她也要为爹爹和哥哥报仇。

&esp;&esp;“娘，我们把嫂嫂接回来可好？”尧年道，“总不能让嫂嫂，一直被祝家人关着。”

&esp;&esp;闵王妃冷静下来，说道：“我原打算，你嫂嫂回娘家，比跟着我们强些，我没想到，祝家会把女儿变成这样。”

&esp;&esp;“扶意说，嫂嫂已经什么人都不认得，但还记得要回纪州。”尧年身上的气势软和下来，难过地说，“嫂嫂一定还记得哥哥，记得我们。”

&esp;&esp;闵王妃说：“没想到，言夫子的女儿竟然在祝家，对我们来说，是一件好事，但我们不能连累言姑娘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扶意并不这么想。”尧年说，“她一直以为，嫂嫂还在纪州，来了祝家后，发现嫂嫂被他们关起来，就一心想把嫂嫂送回纪州。正苦恼怎么办才好，没想到我们来，您说这事儿都赶在一起，仿佛注定似的，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让我好好想一想。”闵王妃说道，“年儿，祝家叶大根深，我们和他们闹翻了并没有好处。此行目的，并不是要和天下人作对，我们只想查明五年前的事，又或许能找到你爹爹和哥哥的线索。你想要照顾你嫂嫂，且要等我们先站稳脚跟，到那时候，娘一定去把你嫂嫂接回来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听娘的话。”尧年说，“但我和扶意约好了，要再见一次面，好好商量这件事，可惜没什么机会，我也不能贸然跑去祝家。”

&esp;&esp;闵王妃道：“会有机会，别着急，一切慢慢来，不要让人家一下就看穿我们的心思，哪怕是对言姑娘。”

&esp;&esp;翌日清晨，清秋阁的门早早开了，扶意穿戴整齐，要去内院陪老太太用早饭。昨晚的事情说了一半，被三夫人有喜打断了，分开前祖孙几人说好，今早再去商量。

&esp;&esp;那样巧，遇见祝镕从外面回来，他又仿佛一夜未眠，可扶意知道，昨天他并不当班。

&esp;&esp;身边有翠珠她们跟着，彼此只是点头问候，就擦肩而过。

&esp;&esp;香橼搀扶着小姐，和她对上目光，就听翠珠在一旁说：“我们三公子真是大忙人，可一个禁宫侍卫，有什么可忙的，不就是在宫里巡逻？偏偏三公子他，动不动还出外差，言姑娘您来家时，三公子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，一走就是十几天。”

&esp;&esp;扶意道：“宫里的事，我也不懂，想必是皇上器重他。”

&esp;&esp;可她心里明白，祝镕的行踪，不能轻易被人知道，他们在江上相遇，并再次重逢，已经在他的计算之外，自己险些成为坏了他事的那个人。倘若被人知道，祝镕曾经在那条船上，会怎么样？

&esp;&esp;对心上的人，有太多太多的不了解，每每想到这些，心里就空荡荡的。

&esp;&esp;便是因此，姑祖母虽许诺了她与祝镕的将来，可扶意还没有十足的信心去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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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你是莲藕做的吗？

&esp;&esp;今日早饭时，祖孙三人谈的是关于平珒如何开始念书，三姑娘她们虽然也小，但念书早，而平珒几乎要从认字开始，和姐姐们差得太远。

&esp;&esp;“若是在一处，虽热闹些，可映之她们就没意思了，反过来也一样，平珒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姐姐们，只怕要没了信心。”扶意说道，“再者平珒体弱，如今妹妹们上课的时辰，于他必然撑不住，我认为，不能不顾身体急于求成。”

&esp;&esp;老太太颔首：“是这个道理，也不指望平珒将来学成什么大出息来，只想他至少能有个世家公子的气质涵养，有读书人的心胸眼界。”

&esp;&esp;韵之道：“这都是将来的话，眼下，让平珒高兴又不浪费了课堂里坐的时辰，才是好的。他最要紧的，还是把身体养好，保住小命。”

&esp;&esp;饭桌上一时没有定论，因要顾虑底下三个妹妹的想法，老太太让她们姐儿俩回去问。

&esp;&esp;回清秋阁的路上，扶意说姑祖母太公允，这事儿在他们家，必然就是长辈们说了算，孩子们只要听凭安排就好。

&esp;&esp;韵之笑道：“家中大事自然如此，但就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，奶奶向来公允。在我们兄弟姐妹里，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想法，至少在奶奶跟前是这样。不能仗着是哥哥姐姐，就不顾弟弟妹妹们，小的也不能撒娇耍赖要挟大的，凡事只要讲道理，谁也不用忍耐谦让，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。”

&esp;&esp;扶意暗暗钦佩，难怪这家里众多的兄弟姐妹，彼此之间和睦友爱，没有得失计较，没有互相挤兑，只因在老祖母跟前，他们得到了一视同仁的爱护和待遇，人人内心平和而满足。

&esp;&esp;那之后，待得妹妹们来清秋阁，果然句话就商量妥当如何安排平珒念书，倒是另一件事有些棘手，这些话该如何传到大夫人跟前，平珒的事，毕竟还是要大夫人点头。

&esp;&esp;“不如和大伯说，映之，你们去和大伯说。”韵之道。

&esp;&esp;“若是这样，母亲必定更不开心。”映之和敏之互相看了眼，姐妹俩很肯定地说，“还不如直接去她跟前问，少些麻烦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……我不敢。”敏之先道，弱弱地看着众人，“姐姐，我一见母亲，话也不会说了。”

&esp;&esp;映之点头：“我也差不多，二姐姐、言姐姐，别怪我们，就算不是对母亲说，对爹爹，我们、我们也不敢开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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