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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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在这急人的时候，大小姐驾临兴华堂，下人们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，这屋子里的人之前就换过一拨，好些下人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大小姐。

&esp;&esp;大夫人赫然见到女儿，慌张地扶了扶发髻，担心被涵之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，坐下后又故作镇定地说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，身子不好，若想见我，我来见你就是了。”

&esp;&esp;涵之坐下，看了眼爹娘的屋子，比从前更富丽堂皇，摆设物件都是眼下时兴的，与世隔绝五年，她错过太多世间的新鲜事。

&esp;&esp;“那些日子，我天天找您喊您，以至于跑出来，闯到清秋阁。”涵之说，“可惜您一回也不来。”

&esp;&esp;大夫人却说：“这几日我要来见你，哪一次不是被你们阻拦的，你又怪我不是？”

&esp;&esp;涵之淡淡一笑：“娘，你就没别的话，想对我说？”

&esp;&esp;大夫人抿着唇，紧张地看着女儿。

&esp;&esp;涵之问：“我只想知道一件事，母亲怎么应我，我就怎么信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前些日子给我下药，是您的主意，还是王家的擅自做主？”

&esp;&esp;大夫人浑身一哆嗦，不自觉地握住了手腕，手腕上被女儿咬伤的疤痕尚未完全消退，她咬牙说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涵儿，你说谁给你下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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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未来的皇后

&esp;&esp;母女之间到这份上，涵之再无他求，也许母亲的一句实话，还能挽回一些什么，但她终究还是撒了谎。

&esp;&esp;“我也知道，母亲不会对我下毒手，王婆子是罪有应得，母亲别再惦记她，另寻趁手的下人来服侍您。”涵之道，“您渐渐上了年纪，如今儿媳妇进门，我也在家，一些琐事小事，就打发我们来做，您也好养养精神。”

&esp;&esp;大夫人冷笑：“我与那小贱人势不两立，你还要我放权给她？我没有儿子，哪里来的儿媳妇，我只有你一个女儿。”

&esp;&esp;涵之微微一笑，既然话不投机，向母亲欠身后，便要告辞。

&esp;&esp;眼看着女儿离去，大夫人起身追来：“涵儿，涵儿……你真的不要娘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涵之背对着母亲，笑得很绝望。

&esp;&esp;“涵儿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母亲保重。”

&esp;&esp;只留下四个字，涵之离开了，跨出兴华堂的门，也彻底斩断了她与娘亲的亲缘。

&esp;&esp;她愿意体谅爹娘的难处，他们伴君如伴虎，他们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亡。

&esp;&esp;当揣摩出皇帝的杀意，果断作出选择，牺牲她一人，以祝家上下百余口人为重，不愿将百年家业毁在自己手里，这一切，涵之都可以理解。

&esp;&esp;可即便面对扼杀她的骨肉，将她致病致疯的事实，母亲依然毫无愧疚，甚至反问自己是不是不要她，涵之心里就明白，父女母女的缘分到头了。

&esp;&esp;清秋阁里，扶意在书房准备弟弟妹妹的课，有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来说，大小姐到了。

&esp;&esp;上回大小姐来，就动家法打了人，因此这院里上上下下见了涵之就害怕。

&esp;&esp;扶意迎到门外来，刚好天阴起风，她搀扶着大姐姐说：“往后您直接进门便是了，不要站在风口里，太医说吹了风，也会头疼。”

&esp;&esp;涵之道：“我不能总躺着，出来走动走动，见识新鲜事，才不会去想过去的事，如此也就不会犯病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昨日咱们府上的郎中开的方子，太医也说可以一试。”扶意道，“只是里面几样药材不易得，要走遍天南地北才能齐集，待相公回来，我就让他去想法子。”

&esp;&esp;进门落座，涵之命香橼带人下去，扶意便主动解释早晨发生的事，可涵之却说：“你有你的主意，不必事事向我解释，从今往后，你才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扶意却邀功似的问：“姐姐，我做的对吗？”

&esp;&esp;涵之想了想，笑道：“说不上来，但结果是好的，连我爹也不能挑你的不是。不过韵儿正生气，说不带上她，说白哥和黑妞是她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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