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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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到他的名字，我的胸口又是一阵撕痛，什么都没想便匆忙跑去正堂。跑到门前，我努力调整好呼吸，才开口：&ldo;你来了？&rdo;声音里还是带着点颤音。他转过身，嘴角轻扬，波动我的心弦。&ldo;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亲了……所以，我给你送件贺礼！&rdo;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袱交给我。我接过，小心翼翼地打开。里面放着一件鲜红色的嫁衣，红得十分刺眼。&ldo;这？&rdo;&ldo;这件嫁衣是你最珍爱的，我帮你包管了三年，该是还给你的时候了！&rdo;他清清喉咙，朗声道：&ldo;我还有事，先回去，等你成亲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张喜贴。&rdo;说完，他快步走向门外。&ldo;宇文楚天！&rdo;他停住脚步，回头冲我笑笑，笑容不再灿烂：&ldo;好怀念你叫哥哥的声音……&rdo;我低下头，看着鲜红的嫁衣，大声唤道：&ldo;哥……哥！&rdo;这两个字出口后，心像是被一刀刀割着，永无止境，痛得我无法呼吸。我抱着嫁衣蹲在地上，气力被一丝丝抽去。那日的天特别的阴，厚重的云压得我透不过气。他在院子里，眼看着我的眼泪湿透嫁衣，一动不动地站着，像是站了一万年。我以为他至少会说一句：&ldo;别哭！&rdo;可他没说，在我痛得晕倒之前，他一句话都没说！昏迷中，我脑海中不断晃过很多杂乱无章的片断。最开始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……一个很小的女孩儿在一片黄色的油菜花田里，提着裙子追着一个小男孩儿，不停地喊：&ldo;哥哥！&rdo;后来跌倒了，噘嘴了，见小男孩儿跑回来也不理。任小男孩儿怎么哄，怎么求都不说话……直到小男孩儿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，她才偷偷笑了，不是淡漠的笑容，而是甜蜜的，幸福的笑……接下来一个片断是盛夏，烈日炎炎。女孩儿大概长到六七岁，穿着一件被火烤出好多洞的破裙子，忙忙碌碌地在厨房烧饭。&ldo;啊！&rdo;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烧热的锅上，红了一片。她用力吸吮着烫伤的手，眼泪在眼眶里绕了几圈，硬是没流下来。过了好久，厨房的东西都被她砸得一塌糊涂时，狼狈不堪的她才煮好了一锅黑糊糊地东西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吃。女孩儿舔舔干裂的唇，袖子拉长些挡住被伤痕累累的手，端着东西出去。&ldo;哥哥，哥哥！&rdo;躺在c黄上男孩儿面色死灰，浑身都是血迹。她呼唤了好多声，男孩儿才挣扎着坐起身。他悄悄瞄了一眼女孩儿红肿的眼睛，一缕烧焦的头发，和她极力往袖子里缩的小手，接过那不知何物的东西，一口气喝下去……他仰头的时候，我清楚地看见一滴眼泪滑下来……深秋时节，星空比平日黯淡许多。若不细看，几乎发现不了一个瘦弱的小身躯在树下挥舞着剑……竹屋里的女孩儿从梦中惊醒，摸着枕边的空c黄，大声哭喊：&ldo;哥哥？哥哥！&rdo;男孩儿立即弃剑飞奔进屋，抱着她小小的身体，拍着她的背道：&ldo;哥哥没事的！别怕！&rdo;&ldo;你怎么不在，不是说好不丢下小尘的吗？&rdo;&ldo;小尘乖，哥哥在练剑，不练剑怎么保护小尘，怎么为父母报仇？&rdo;&ldo;那我陪你练剑。&rdo;&ldo;外面冷。&rdo;男孩儿犹豫了一下，脱下衣衫拥着她躺下。&ldo;哥哥在你身边，这次决不离开！&rdo;黑暗里，两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相拥着。我相信，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，他们也绝对不会分开！下一幕是个冬日的清晨。霜雪覆盖着世界。女孩儿又长大了些，出落得婷婷玉立，温婉可人，眉目间已与我有七分相似。她披了一件薄衣，端着两碗白粥，推开竹门走进去：&ldo;哥哥。&rdo;c黄上坐着一个半裸的少年，明眸皓齿，冰雕的鼻梁，雪做的肌肤，要不是一身清骨，我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女人，而且是个倾城的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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