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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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卫住的是个双人病房，不过并没有其他病人，所以和单间差不多。周石跑前跑后把病号服洗脸盆什么的都领完，才终于搬个板凳坐到了病床边上，关切的问：&ldo;好点没，还疼不？&rdo;王小卫懒得理他，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周石抿抿嘴，才呐呐的继续道：&ldo;我这人你也知道，一上来脾气就不管不顾的，说话也不过脑子，你别往心里去，就当我放屁了。&rdo;王小卫睁开眼睛，深吸口气，说：&ldo;我不是生气，我就觉得我做那么多，结果落一有钱大家赚？周石，我要真想合伙做生意，犯得着找你吗？能人多得是！&rdo;周石心里挺不是滋味，王小卫说的他都明白：&ldo;有你这么个朋友，我真觉得自己特幸运。&rdo;王小卫没好气的嘟囔：&ldo;我朋友多了，不差你一个。再说我又不是傻子，你当我为谁都……&rdo;说到这里王小卫停住了，他别开脸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干涩的说，&ldo;和你也说不通，你他妈就没心没肺。&rdo;周石有些难受，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王小卫，以前他总觉得这人很厉害，连带的对他的印象也是痞痞中带点强势的，可这会儿，他才发现其实王小卫并不强壮，甚至有些单薄，脸好像比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更瘦了，下巴已经尖了出来。王小卫说他没心没肺，也许一开始他真是，可是当经历了这么多，就是他想没心没肺，也做不到了。王小卫的心情，他都懂，他只是尽量去装傻。因为他没办法回应。有时候周石想想，觉得自己真挺卑鄙的，占着人家的好处，却又不给人家回报。&ldo;医生说了，从明天开始先进些流食，养一养，以后吃东西也得注意，多吃些对胃好的，还有三餐一定要规律，不能再饿着了，还有少吃辛辣的，别喝酒，多运动，最好没事儿就吃点瓜果梨桃……&rdo;周石努力回忆着医嘱。王小卫打断他，说：&ldo;别在这耗着了，你晚上得去刘远那儿吧。&rdo;周石没好气的白他：&ldo;你都这样了我往哪儿跑？弄不好出门就被雷劈。&rdo;王小卫皱眉：&ldo;你说话能不能走走脑子，有这么说自个儿的么！&rdo;周石不在意的笑：&ldo;行啦，你就老老实实住你的院，睡你的觉。别管我了。&rdo;王小卫看了他半天，最后真闭上眼睛，不说话了。又过了一会儿，周石觉得王小卫似乎睡着了，便起身到走廊里给刘远打电话。今天礼拜五，他本来说好过去的，然后跟刘远一起过周末，明后天做什么都安排好了，这下结了，全白搭。&ldo;胃出血？&rdo;刘远挺意外，&ldo;怎么弄的？&rdo;周石实话实说：&ldo;我气的。就公司的事儿，我俩意见不合，完后就吵呗。&rdo;刘远非常能感同身受：&ldo;谁能吵过你？就你那口无遮拦的，能把人活活气死。&rdo;一个人这么说就算了，现在刘远也这么说，周石才发现合着脾气一上来就没脑子是自己的痼疾。&ldo;对了，你俩吵公司的事儿？你俩公司八竿子也打不着啊。&rdo;刘远发现了问题。周石本来也没打算瞒，正好趁这个机会，所以他坦白的和刘远说：&ldo;我跟王小卫合伙开了个小贸易公司。&rdo;刘远直觉便问：&ldo;什么时候的事儿？&rdo;周石老实回答：&ldo;刚回家没多久，弄来钱我就找他去了。&rdo;刘远不再说话。周石不知道他想什么，可又怕他多想，便补充一句：&ldo;你也知道我没朋友，除了他我找不到别人了。&rdo;终于，刘远开口，他说：&ldo;石头，以后你心里想什么，你就明明白白和我说，我笨，猜不着的。&rdo;周石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最后只能说那老掉牙的三个字：&ldo;对不起。&rdo;刘远没应，转而问：&ldo;王小卫得住院几天？&rdo;&ldo;还不确定，&rdo;周石记着医生是那么说的，&ldo;得再观察观察。&rdo;&ldo;哦，&rdo;刘远想了想，说，&ldo;那我明天也过医院探病去，挺长时间没见他了。怪想的。&rdo;&ldo;成，那我先挂了。&rdo;&ldo;等下，&rdo;刘远忽然道，&ldo;你吃晚饭没？&rdo;周石想了半天，才想起来：&ldo;好像没，光跟他折腾了。&rdo;刘远没好气道：&ldo;那还不赶紧去，我可不想明天去医院看俩病人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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