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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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营养舱内的雷蒙身体一动，整个人朝后仰。欧泊：&ldo;！！！&rdo;他一瞬间就明白了，雷蒙的最后记忆是操控机甲后仰拔高，避开科洛林的炮火。&ldo;被毁灭前的最后记忆。&rdo;科洛林喃喃道。雷蒙睁开双眼，发出无声的呐喊，呼出一串气泡，继而怔住，转头看四周，紧接着科洛林打开营养舱，雷蒙带着水摔了出来。欧泊：&ldo;雷蒙！&rdo;雷蒙猛然咳嗽，咳出肺中的积水。科洛林淡淡道：&ldo;成功了，恭喜你，欧泊。&rdo;他转身离去，把雷蒙与欧泊留在了实验室里。那一天欧泊足足说了一上午，雷蒙只是安静地听，眉毛拧着。他始终赤裸着身躯，把欧泊搂在怀里，欧泊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，包括科洛林，包括雷克特，包括卡伦斯。最后欧泊道：&ldo;你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？有忘了什么吗？或者多出来什么记忆？&rdo;&ldo;没有。&rdo;雷蒙沉声道：&ldo;我的感觉是这样，刚刚还在烈星参战，机甲报警，再然后就是全身冰凉，看到我自己……和你。我以为这是濒死前的幻觉，居然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。&rdo;他牵着欧泊起身，走出实验室，说：&ldo;是科洛林给你做的基因手术？你怎么变得这么小了？&rdo;&ldo;嗯。&rdo;欧泊仍未缓过来，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，他与雷蒙进了五百层，踏入空中花园第一步时，忽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力气都耗光了，无法抗拒的睡意袭来，一个踉跄倒在地上，雷蒙道：&ldo;欧泊！&rdo;&ldo;是我让他睡会。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我有话对你说。&rdo;雷蒙抱着欧泊进入空中花园，四处看了看，走上宫殿，科洛林坐在王座上，半身隐于黑暗里。科洛林道：&ldo;房间在那边。抱他进房间里去。&rdo;雷蒙把欧泊抱回房里去，科洛林道：&ldo;你可以穿我的衣服。&rdo;雷蒙漂亮的眉毛拧着，科洛林与他简直一模一样，雷蒙道：&ldo;你是我的父体？欧泊告诉我陨星之王的事……&rdo;&ldo;这些日子里发生的。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我想欧泊已经对你说过了，现在我想和你谈谈你的过去，同时也是我们的过去。&rdo;雷蒙穿上衣服，科洛林回到王座上，说：&ldo;你愿意留在这里当王，还是离开陪着欧泊去宇宙中看看？&rdo;雷蒙道：&ldo;我的生命里只有他，不管怎样，谢谢你制造了我。&rdo;科洛林沉默良久，而后道：&ldo;我想区别正在于此……确切的说，第一个你不是我制造的，是我的战友，烈星的前任佣兵王凯尔雷……&rdo;不知睡了多久，欧泊醒了。他蓦然睁开双眼，几乎分不清之前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，马上翻身下床，喊道：&ldo;雷蒙！&rdo;他飞快地跑出走廊，在大厅外一个急刹车，看到科洛林坐在王座上，雷蒙站在厅内，两人面朝对方，沉默地站着。那景象实在太诡异了，两个一模一样的雷蒙，抑或是一模一样的科洛林。欧泊看见他们之间仿佛连着一条线，无数记忆的碎片在他们之间传输，他感应到科洛林正在告诉雷蒙一些什么，他释放出自己的信念之力前去探测，发现那是一些凌乱的知识，航行，飞船，理论以及历史，战斗技能，所有的所有，一股脑地涌向雷蒙。&ldo;你没有信念之力。&rdo;科洛林说：&ldo;不过也将就了，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，别再跑到我要铲平的地方去，再被轰成灰一次，我救不了你们。&rdo;雷蒙道：&ldo;知道了，我知道信念之力，不过你不需要为我点燃它。&rdo;科洛林笑道：&ldo;欧泊倒是很想杀了我为他的战友们报仇，欧泊，是这样么？&rdo;雷蒙道：&ldo;欧泊有什么想法，责任都在我身上，说不定有一天我确实会来解决你。&rdo;科洛林意味深长地说：&ldo;说不定你们真会有这个机会的，如果我死了，你可以永远取代我，坐在这个王座上。&rdo;他起身离开宫殿，饕幻化为黑铁巨人冲向天空，雷蒙走上王座坐下，仿佛成了另一个科洛林。欧泊怔怔地看着他。雷蒙道：&ldo;过来，老婆。&rdo;欧泊听到这个称呼只觉熟悉了些，说：&ldo;你现在有什么感觉？&rdo;雷蒙答道：&ldo;简直是糟透了，你变得这么小，还怎么做爱？&rdo;欧泊蓦然爆笑出声，过去爬到雷蒙身上，一手抚过他的额头，感觉他的思想，说：&ldo;嗯，你是雷蒙，你没有信念之力。&rdo;雷蒙抓着欧泊的手，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，说：&ldo;这里可以证明我是真的。&rdo;欧泊抱着他的脖颈，蹙眉说：&ldo;老师到什么地方去了？&rdo;雷蒙略有点奇怪地看了欧泊一眼，说：&ldo;你其实还是很爱他的，但他觉得你在仇恨他。&rdo;欧泊道：&ldo;确实很奇怪，我说不清楚我是爱他还是恨他，他和你一模一样……感觉就像同一个人。他对你说了什么？&rdo;雷蒙想了想，说：&ldo;你现在多大了？还要几年才长大？&rdo;欧泊：&ldo;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&rdo;雷蒙道：&ldo;你得先回答我，这更重要！&rdo;欧泊：&ldo;哦你这个性爱机器人，醒来第一件事除了做爱还有什么！老师没把你的性爱程序给格式化掉么？！&rdo;雷蒙：&ldo;……&rdo;欧泊：&ldo;……&rdo;雷蒙道：&ldo;这样我很有罪恶感！我不太习惯，刚从营养舱里出来以后就一直不敢吻你……&rdo;欧泊凑上去，吻着雷蒙的唇，雷蒙有点紧张，片刻后两人彼此注视，都找到了最初的感觉。欧泊吁了口气：&ldo;说正经的，他交代了你什么事？&rdo;雷蒙道：&ldo;教给我不少知识，让我去查清楚时间之轮的下落。&rdo;这和科洛林最初说的一致，欧泊终于放下心，片刻后又道：&ldo;他没有在你身上装什么炸弹吧。&rdo;雷蒙道：&ldo;老天……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我，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么？&rdo;欧泊道：&ldo;我发现你对我们的重逢一点也不感动啊！你是不是脑子被改造坏了！&rdo;雷蒙：&ldo;我们几个小时前才在战魂广场上跳舞，上了个机甲回来发现自己老婆变成小孩，就像做梦一样，我都快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，你还要我怎么感动？&rdo;欧泊哈哈大笑险些摔到地上去，认真想起来确实是这样，自己等了足足两年，每天都活在绝望里，然而对于雷蒙来说，只经历了从上机甲到炸毁的十来分钟而已。雷蒙蹙眉思索，把欧泊抱在身上，两人依偎着，欧泊道：&ldo;老师去哪里了？&rdo;雷蒙道：&ldo;他去追杀凯尔雷了。&rdo;欧泊道：&ldo;那我们呢？&rdo;雷蒙道：&ldo;先在这里过夜吧，明天再出发，如果有什么事，他让我替他处理。&rdo;欧泊点了点头，说：&ldo;来这里，给你看个好玩的。&rdo;雷蒙与欧泊一大一小，到宫殿后面去，穿过透明的空中走廊，欧泊踩着滑板教雷蒙玩，玩得不亦乐乎，仿佛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，回来了就好。那天晚上欧泊睡得很早，雷蒙依旧是不用睡觉的，便抱着他，在黑暗里思索。翌日清晨起来时，欧泊到大厅里去，发现雷蒙坐在王座上，在朝几名将领交代事情。暗盟的声望在伊斯祖尔与共和国的战斗大获全胜后再次跃升，所有星盟国家都在重新考虑，制定新的与科洛林的阶段性外交战略。科洛林不再教给欧泊新的东西，大部分时间都在计划这个国家。欧泊隐约感觉到科洛林正在作一个适用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计划。&ldo;陛下，就像您预测的那样，李维与提尔拉特闹翻了。&rdo;凯萨带来了最新的消息：&ldo;他卸下外星系防御指挥官的职衔，正式退役，回到银灰星系。&rdo;雷蒙道：&ldo;嗯，和我猜想中的一致。&rdo;凯萨在厅内踱步，说：&ldo;但有一点不一致，提风启用卡伦斯，让他接手了整个外星系防御阵线，我们针对布防情报作了分析，卡伦斯没有在任何战役中显示过实力，但我认为提风既然敢启用他，应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对手。&rdo;雷蒙问：&ldo;你觉得这代表什么？&rdo;凯萨抬头看了雷蒙一眼，仿佛有点诧异科洛林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用问句，说：&ldo;提风还是留在泛光之源上。陛下，我们刚与共和国订立了新的和平外交条约，我觉得不宜再贸然行事了。我觉得暗杀李维不是个好办法。&rdo;雷蒙眉头拧了起来，顺着凯萨的话说道：&ldo;是的，暗杀李维的计划暂时收回，提风力排众议，把卡伦斯推上了前沿……算了，暂时搁置。&rdo;&ldo;德拉蒙教皇看来是愿意和我们好好谈谈的。&rdo;伊索恩道：&ldo;他朝我们派去的大使明确提到，他的时间不多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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