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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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洛林结束了他的第一堂课，起身，莞尔道：&ldo;很难？&rdo;欧泊按着膝盖起身，说：&ldo;有些……听不懂。&rdo;科洛林伸出左手，金属滑板呼呼在空中打转，说：&ldo;试试。&rdo;欧泊闭上眼，释放出信念之力，他早就学过，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点挑战。科洛林的眼中带着一丝诧异，说：&ldo;你很聪明。&rdo;欧泊睁开眼，滑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。他学着科洛林以手平抚过身前的空气，反复几次，却无法唤动它。&ldo;不……不行。&rdo;欧泊说：&ldo;我能接住它，没法凭空把它从地上弄起来。&rdo;科洛林转身离开，说：&ldo;你的信念之力走出了被动承接的第一步，很快你就能主动用出来了。&rdo;欧泊：&ldo;老师，等等我。&rdo;科洛林以手指在太阳穴旁虚虚打了个旋，说：&ldo;思考，提出你自己的主见。你终于不叫我陛下了，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。&rdo;欧泊笑了起来，无奈自嘲道：&ldo;我……&rdo;&ldo;这个宇宙中的物质都是相同的存在，体积与质量只是它们的外在形态，而在信念的面前，所有的这些都是&lso;点&rso;。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无论是十万光年大小的黑洞，还是沙漠里的一粒沙，乞丐与国王，它们的本质并无区别。用信念来移动一块石头和移动一个星球，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，因为你所用的杠杆不是&lso;手&rso;。&rdo;&ldo;你无法做到，是因为你首先为自己设下了第一道屏障，于是信念被自己困住，为什么你的信念不能主动起作用？这是因为你在我面前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位置，所以信心不足，尝试着独处，回忆你成为别人的守护者的那些过往，主动出击。&rdo;欧泊缓缓点头。科洛林说：&ldo;自己去走走，晚饭时到花园里来。&rdo;晚饭时，欧泊看到科洛林在花园里喂几只毛绒绒的波姆，他拿着一片枯叶，六只小波姆一字排开，并排蹲在栏杆上此起彼伏地雀跃。&ldo;老师，你看。&rdo;欧泊抬起手，手掌中放着一个邋遢的布偶，它缓缓地悬空漂浮起来。科洛林的眼中带着欣赏的笑意，欧泊想了想，说：&ldo;我学会了。&rdo;布偶飘离欧泊的手，缓缓飞向科洛林，科洛林伸出宽大的手掌一握，布偶掉下来的瞬间被他的信念之力接住。&ldo;不用这么害羞。&rdo;科洛林一哂道。欧泊红了脸，心里有点儿紧张，他仿佛在害怕什么，不敢让自己的信念领域与科洛林的信念接触。&ldo;这是送给你的。&rdo;欧泊说：&ldo;很久以前一个小孩答谢我的救命之恩，送给我的东西。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谢谢，很有心意。&rdo;数日后，科洛林开始教导欧泊使用武器。欧泊依旧选择了大剑，科洛林说：&ldo;不错，我其实很喜欢这个武器。&rdo;欧泊道：&ldo;你为什么喜欢它？&rdo;科洛林说：&ldo;阔剑代表责任与勇气，到这里来。&rdo;科洛林自己也拿了一把大剑，领着欧泊走到空旷的平台上，欧泊以为要和他对打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&ldo;欧泊，认真看。&rdo;科洛林左手平端大剑，抬起右手，欧泊道：&ldo;老师，你习惯用左手？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你的废话太多了，欧泊。&rdo;欧泊只得噤声，科洛林右手打了个响指，天空中登时飘下一片发着光的黑色羽毛。欧泊仰头眺望，科洛林示意他看，接着以大剑粘着羽毛一拖，用剑承接住羽毛的下落。天空中黑色羽毛接二连三落下，科洛林侧身起步，挥剑，由上至下，由左至右，举手投足间有种不羁潇洒之意，一片又一片的羽毛落在剑身上，一粘上去便即消失。欧泊似乎明白了什么，黑色的闪着光的羽毛越来越多，科洛林的动作也越来越快，他的表情始终专注而冷酷，直到漫天都是黑羽，他穿梭于飞扬的羽毛之间，长袍飞扬，犹如一只展翅而飞的黑鹰。欧泊眼中充满崇敬与敬佩，足足一个小时，科洛林收剑驻地，说：&ldo;这是教你使用武器的第一课。开始。&rdo;于是这天起，欧泊每天午后便到平台上，科洛林在一旁负手而立，打了个响指，天空便下雪般地洒下无数羽毛，欧泊的任务是用大剑截住所有的黑羽。开始时只有一片两片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，他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，从最初抬头看天，分析羽毛的落点到最后再无暇用双眼去看，一切全凭本能判断，欧泊仿佛学到了在雷克特那里从未学到的。&ldo;……共和国的暴政已经激起了许多地区的反抗……&rdo;科洛林依旧是那身黑色长袍，与一名绿水星人从花园里穿过，它的触角绞成一团，面对陨星之王似乎十分不安。&ldo;……啊是的，我说，陛下……我们现在简直一团糟……&rdo;欧泊正在平台上练习剑法，足足三个月过去，他的身边一小块地方已经能现出空地，四周则铺了一层厚厚的黑羽，他专心地手持大剑，借助劈砍的动作激起即将落地的黑羽，带出升降气流，再以剑身抵着划了个圈。科洛林停下脚步，绿水星人的触角舒展开来，触角上的眼睛好奇地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欧泊。&ldo;这是我的学生、&rdo;科洛林招手道：&ldo;欧泊，到这边来。&rdo;欧泊轻轻吁了口气，收剑归背，到科洛林面前行礼。科洛林道：&ldo;这位是绿水星的宾宾阁下。&rdo;&ldo;啊，你好。&rdo;绿水星人朝欧泊打招呼。欧泊点了点头，笑道：&ldo;您好。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你觉得他怎么样？&rdo;绿水星人触角环绕着欧泊，在他四周看来看去，欧泊想起绿水星人的特长‐‐能准确判断出一个人的实力，不由得有点儿紧张。他的表情不太自然，科洛林伸出一手，按在他的肩上，欧泊的心脏登时狂跳起来。这尚且是他们第一次身体接触，欧泊的脸不知不觉就红了，科洛林说：&ldo;宾宾阁下来自绿水星最古老的大家族。&rdo;欧泊说：&ldo;这听起来很威风。&rdo;&ldo;他们的家族成员，就连绿水星王也不敢随意冒犯。&rdo;科洛林又说。宾宾喃喃道：&ldo;不过现在已经不像从前了……我的陛下……啊……让我看看，我发现了什么？&rdo;那一刻欧泊的紧张已经达到了极点。&ldo;他就像一块……朴实的卡其瓦纳石。&rdo;宾宾收回他的触角，一只触角上的眼睛注视着科洛林，另一只则依旧看着欧泊，口中说：&ldo;我的王，恕我直言，你的学徒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了，他甚至可以说……被一些不知所云的玩意给毁了，因为你发现得他太晚，我很遗憾，他的心灵与智慧都过了最能发挥潜力的时期……他已经不可能再发光了，很可惜。&rdo;科洛林笑了起来，摸了摸欧泊的头，欧泊的神情在那一瞬间黯淡下去。宾宾拍了拍欧泊的肩，朝科洛林说：&ldo;我的陛下，如果您在十年前碰上他，那么我相信您的学徒将获得不错的成就，而现在，他的身体和骨骼已经定了型，没有人教导他如何去战斗，如何磨砺自己，我打赌他在过去的几年里，一切都在随心所欲，缺乏系统性的训练……&rdo;科洛林说：&ldo;他从前是一名沙漠地区的游侠。&rdo;宾宾：&ldo;啊，你看他就像一团破抹布，他没有未来，没有理想，唯一的目的就是在讨您的开心而学习，修炼。我的王，你为什么会接纳一个已经成年的人类作为学徒？这并不合理……&rdo;科洛林道：&ldo;他的信念很纯粹，我喜欢他的信念领域形式。&rdo;欧泊沉默地听着宾宾说：&ldo;但他的思维也已经趋于僵化。心里填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而这些东西却又对他的进步毫无帮助，糟糕透顶。有人把这块卡其瓦纳石毁了，像是故意的，我猜他也在这之前跟随别的人学习过一段时间……&rdo;欧泊：&ldo;！！！&rdo;欧泊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翻出老底，绿水星人的这种能力近乎可怕，万一被发现雷克特教过自己，一切都势必前功尽弃。科洛林：&ldo;他只是没有跟到一个好的导师而已。&rdo;宾宾歪着头，触角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欧泊，说：&ldo;不不不，他或许还是学到过一点什么东西的，只是他的启蒙老师似乎不太喜欢他，故意教了他不少错的东西，可能是为了误导他？这可说不准……真是太阴险了。&rdo;科洛林莞尔道：&ldo;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，这是宇宙中的常态。&rdo;欧泊说：&ldo;我……跟随一个老海盗学过枪法，呃，是的。&rdo;&ldo;海盗。&rdo;科洛林说：&ldo;可以理解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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