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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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泊循着雷蒙所言，进入研究所里，这座孤零零的星球只有一间建筑，它占地足有三万平方米，侧旁连着个被彻底炸毁的培育棚，欧泊从破洞中把车推进去，研究室里布满粉尘，所有设备都被带走了。欧泊把雷蒙放在外面，雷蒙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月亮与群星，欧泊在里面开始仔细地搜查。仓库，门，储物柜，营养液槽……没有能源，欧泊挨间寻找，里面几乎全空了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他足足在里面找了三天，饿了便回飞船找点吃的，困了到小矿车里去，抱着残破的雷蒙身躯睡觉。最后一天欧泊进入垃圾槽，找到雷蒙曾经用过的营养舱，营养舱的盖子上写着名字‐‐雷蒙特。他看了很久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，然后发现那个牌子是黏在营养舱上的，并非营养舱本身的标志‐‐是一种基因小麦粉的牌子，后面还有几个字，只是看不清楚了。全称应该是雷蒙特xxx小麦粉。欧泊哭笑不得，摇了摇头。垃圾槽里的生物废料经历漫长岁月后已成为铺在地面的败絮，营养舱放在地上就像一个棺材，欧泊推断出当初这里被摧毁的时候，垃圾槽一定是满的，而雷蒙所在的营养舱沉了底，是以逃过被销毁的命运，直至数百年后废料被蒸发，营养舱才露出水面。他还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瓶子，上面写着&ldo;有效期至182070406&rdo;，&ldo;r407出品&rdo;。18207……欧泊的瞳孔微微收缩，这个星球的存在比他所想的更久，它是1900年前的遗迹。&ldo;这代表着什么？&rdo;欧泊说：&ldo;什么地方的产品？是饮料吗？r407星？&rdo;雷蒙说：&ldo;我从来没有见过。&rdo;欧泊无功而返，只得到一个瓶子与若干零件，他在星图上输入r407星，发现这是个很不起眼的小行星，已经在七百年前因为超新星的爆发而被毁了。时代-vi掉头离开这个不知名的行星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，欧泊既失望又有点庆幸。他已经作了许多次自我假设，却仍不能接受两个雷蒙出现的情况。万一被他找到另一个营养舱，里面又有一个雷蒙，打开营养舱的时候他活了，自己该怎么办？幸亏没有出现这种头疼的局面。&ldo;欧泊。&rdo;雷蒙在矿车里说：&ldo;我想我应该到卧室里去。那里躺着比较舒服。&rdo;欧泊有点疑惑，直接读取雷蒙的思维，马上就明白到他在想什么，他对自己的这副模样厌恶而痛苦。生怕成为欧泊的累赘。&ldo;不。&rdo;欧泊想也不想就说：&ldo;我要操作飞船，你得在我身边，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。&rdo;&ldo;让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。&rdo;欧泊深吸一口气，把雷蒙抱到转椅上放好：&ldo;你有什么好建议么？伙伴。&rdo;&ldo;去r407星？&rdo;雷蒙道。&ldo;它已经毁了，星图上说的……&rdo;欧泊看着星图，喃喃道：&ldo;找我的老师，他一定有办法。导航系统，查询群星圣堂。&rdo;唰一声星图上的所有光点消散，密集光线排成网格状空间，四维时空被实体化，分为上下两个平面，平面无限延伸，在交接之处汇聚为一条白线，白线旁引出坐标：（0，0，0）注解：群星圣堂，太初大爆炸的中轴线，四维时空与五维空间的节点。&ldo;有坐标……&rdo;欧泊的心脏砰砰狂跳，喃喃道：&ldo;希望能顺利抵达那儿，我看到星空门了，有星空门通向圣堂！&rdo;时代-vi在太空中加速，飞向最近的星空门。前往距离中轴线最近的坐标需要连着经过四个星空门，没领，这都能缺席？！雷蒙呢？还活着吗？！&rdo;雷蒙的眼珠转来转去，说：&ldo;活着，很好。&rdo;欧泊道：&ldo;我们正打算回雷蒙的故乡去，有点私事需要处理，他的父亲……呃……&rdo;欧泊总不能当着雷蒙的面说他养父生病快死的那一套谎话，雷蒙便接过话头，随口说：&ldo;去看望我的养父，很快回来。到时给你们带点特产。&rdo;席德惊讶道：&ldo;你们结婚了？&rdo;欧泊：&ldo;……&rdo;雷蒙：&ldo;……&rdo;&ldo;还没……没有。&rdo;欧泊笑道：&ldo;不过快了。&rdo;雷蒙没有说话，欧泊看雷蒙，眉毛动了动，示意他给点儿反应，雷蒙道：&ldo;好的，回去就结婚。&rdo;迅骂了句脏话，又道：&ldo;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儿被你们吓死！&rdo;席德笑道：&ldo;别听他的，没出意外就放心了，早点回来，你们现在是c级团了，记得多提携小弟呀……&rdo;&ldo;接近星空门，四次跃迁准备，进入星空门引力场倒计时……&rdo;&ldo;席德，迅，我挂了！准备跃迁！&rdo;欧泊道：&ldo;回来再找你们！&rdo;&ldo;去你奶奶的长命百岁吧！&rdo;迅骂骂咧咧道。席德笑道：&ldo;祝你们百岁好合。&rdo;通讯切断，时代-vi化作转瞬即逝的辉光射进五维空间，数秒后嗡一声冲出星空门，开启六个推进器，加速冲向远方。&ldo;刚刚是说真的吗？&rdo;欧泊忽然想起那个结婚的谎言。&ldo;当然。&rdo;雷蒙说：&ldo;前提是你愿意和一个机器人结婚。&rdo;&ldo;是的，你是个很不错的机器人呢。&rdo;欧泊道：&ldo;嗯，这样我就可以逼着老师修理你了……这个修理不是那个修理的意思……我想他一定会……老天，这是什么地方？&rdo;空间里充满了刺眼的光，光线散去后，宇宙就像两块平行的板，星系与恒星都镶嵌在平面里，欧泊控制飞船旋转，上与下倒了个转，远方确实有一条白线，这在他们的星际航行间是从所未见的奇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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