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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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戚灼见只有那方向有出路，便道：“走吧，我们去那边看看。”

&esp;&esp;这片沼泽大部分都是水，但露在水面的土丘也很多，相连成片，倒也不是太难行。戚灼便蹲下身，让季听倒在自己肩上，再提起了育婴箱。

&esp;&esp;“你们是两条猪吗？为什么都这么沉？”戚灼颠了颠肩膀。

&esp;&esp;季听倒挂着笑：“哈，我是猪，我是大猪，蛋蛋是小猪。”

&esp;&esp;狗蛋仰头看着季听，取下口里的奶嘴，用力伸长胳膊要给他含：“啊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大猪不要奶嘴，小猪你自己吸。”季听道。

&esp;&esp;狗蛋又将奶嘴递给戚灼，被他把手按下去，还拍了下育婴箱：“别晃来晃去的，给我老实坐着。”

&esp;&esp;“噗。”狗蛋气冲冲地竖起眉毛。

&esp;&esp;“你再给我噗下试试？老子就把你扔在这儿。”

&esp;&esp;“噗噗噗。”

&esp;&esp;季听忙道：“蛋蛋别吐妈妈了，蛋蛋乖。”接着又伸手挠挠戚灼的腰，“你笑一下，笑笑。”

&esp;&esp;戚灼被挠得在原地弹了起来，沉着脸没笑，季听和狗蛋却乐个不停。

&esp;&esp;戚灼在那些露出水面的土包上跳跃前进，每跃出一步，倒挂在肩上的季听就会发出夸张的哎哟声，狗蛋也跟着学：“啊哦。”

&esp;&esp;土包周围是一层浅浅的水，底下是黑色的腐泥，露出一段段青灰色的树干。乱糟糟的水草在水里轻轻摇摆，像是纠结盘缠的细蛇。

&esp;&esp;行进一阵后，浅水层逐渐消失，虽然依旧看不穿前方的浓雾，但显然就要走出这片沼泽。

&esp;&esp;戚灼看见一块平坦干净的矮石板，便将季听和育婴箱都放了上去，道：“休息会儿。”

&esp;&esp;季听放松地倒在石板上，狗蛋扒着育婴箱沿想出来，戚灼将他拎出来放在季听身旁，自己也仰躺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我不行了，我要休息几分钟，你就放哨。”戚灼仰头看着天空。

&esp;&esp;季听问：“放哨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就盯着周围，发现不对就给我说。”

&esp;&esp;“唔，好。”

&esp;&esp;季听警惕地环视四周，狗蛋则趴在石板边缘，手伸在地面上拨弄野草。

&esp;&esp;戚灼并不敢多停留，躺了几分钟后便坐起身道：“走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季听要去搬动狗蛋，发现他正拿着什么东西要往嘴里塞，连忙一把抓住：“蛋蛋你在吃什么？吃草吗？”

&esp;&esp;狗蛋生怕东西被拿掉，小手握得紧紧的，季听只能看见两端露出来的一小截灰白色，像是一段树干。

&esp;&esp;“你拿给爸爸，那个不能吃的，不能吃。”

&esp;&esp;“唔唔。”

&esp;&esp;戚灼直接将狗蛋的手指掰开，取出那截树干就要扔掉。但树干的手感有些怪异，他察觉到不对劲，便拍掉上面附着的泥土。

&esp;&esp;——这哪里是树干，分明是一截肋骨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狗蛋被戚灼夺掉手里的东西后，便不高兴地皱着眉，季听从育婴箱里取出一张纸，擦掉他手里的土，语重心长地叮嘱：“你不能什么都吃呀？会把自己吃死的。你吃肉，会死，吃草，会死，吃树，也会死……”

&esp;&esp;戚灼扔掉那一截肋骨，看见石板旁边的泥土里还有骨头。他视线放远，发现这片地里四处都是尸骨，有些露出半段，有些就散落在地面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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