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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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嗯了一声，转身又回了书房。莫澜吃好喝好，又洗得香喷喷才摸进书房里去，往他椅子边上一坐，拦腰抱住他：&ldo;怎么了啊，心事重重的，要不要讲给我听听？&rdo;程东仍低着头翻看手里的期刊，没有回答。他这样子往往说明他在生气，莫澜有点奇怪地抬起头瞄他‐‐生什么气呢，他们这两天都没吵过架啊？难道他也欲求不满？看吧，还是不能憋着，会憋坏的。她坏心地探手往他身下摸，很慢很温柔，诱哄似的说：&ldo;弟弟是不是想姐姐了……姐姐来陪你玩？&rdo;程东不动，柳下惠般坐怀不乱，也不理会她，任由她的手乱来。莫澜撩了一阵，觉得不太对劲，用了点力掐他：&ldo;怎么都不理人啊，弟弟一点都不乖！&rdo;程东这才伸手拨开她：&ldo;别闹，你先去睡。&rdo;不用他说，她其实已经很困了，正经业务要处理，下午又跟孟西城城南城北地跑了一大圈，瞌睡虫早就来了一波又一波了。就是知道自己嗜睡，她连车都没开，打车来回。接连碰了几回软钉子，她的耐心已经被磨完了，心头火蹭的一下就蹿老高，站起来说：&ldo;我又哪里惹的你不痛快了？我知道你妈妈最近出了点事情，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，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就好了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，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跟我说，非要我去猜。我猜不透你就生气，这是什么道理？&rdo;程东愣了一下：&ldo;你怎么知道……&rdo;&ldo;你妈妈这个事儿，是吧？钟老师来找我咨询法律意见，亲自说给我听的。连他都比你信任我，程东……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……&rdo;她说到伤心处，哽住声音没法继续说下去，也学他一样转身就走。她转得太急，不知哪根筋扯住了，疼得她脚步一顿。程东连忙上前扶住她，紧张地问：&ldo;你没事吧？哪里疼？&rdo;她甩开他手：&ldo;不要你管！&rdo;她越是这样说，他越是不管不顾将她圈抱住：&ldo;我怎么能不管你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，肚子里还有宝宝。我做错的地方你要气要骂都冲我来，别折腾自己和宝宝。&rdo;他的手交叠捂在她小腹上，莫澜头一偏，把眼泪忍回去：&ldo;你就只关心宝宝……&rdo;他抱她抱得更紧了，叹了口气说：&ldo;你还说我对你不信任，那你呢？我关心你就是关心你本人，不是因为孩子或发生过别的什么事，你怎么就是不肯信？我们还说好的，今后彼此都要坦诚，那你为什么还对我撒谎？&rdo;&ldo;我撒谎……撒什么谎了？&rdo;他在椅子上坐下，抱她坐在腿上，轻声道：&ldo;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你了，你跟孟西城在一起，穿那套白色的连衣裙，进了一栋旧商务楼。&rdo;☆、轻叹柳老不吹绵〔1〕莫澜一怔：&ldo;所以呢？&rdo;&ldo;所以你为什么骗我说去见了客户，而不告诉我是跟他在一起？&rdo;她总算明白他今晚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，原来是吃醋。她吸了吸鼻子，心里却有点小小的高兴：&ldo;就因为这样，你就认为我背着你劈腿？&rdo;程东有些无奈：&ldo;我不是等着你给我解释吗？可你明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，让我怎么想？&rdo;莫澜气得用两只手揪他耳朵：&ldo;程东，你是不是傻？我要劈腿孟西城还用等到现在吗？我都怀着你的孩子了，还能跟他做点什么，啊？你说啊，你倒是说啊！&rdo;他扒拉下她的手，咬牙道：&ldo;我跟你在一起之后，犯的傻还少吗？你也说有事不要放在心里让人去猜，那你和他是怎么回事，也别让我猜，我很容易猜歪。&rdo;他说得严肃，莫澜却莫名感到好笑，软下身段，摆弄着他衬衫领口的纽扣，小声嘟囔道：&ldo;噢，原来你自己也知道……&rdo;他深深叹口气：&ldo;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？&rdo;&ldo;我不是不想告诉你，其实孟西城也让我跟你商量来着，只是我自己也没拿定主意，怕跟你说了反而更加摇摆不定，所以想等事情有点进展，有了明确的想法再跟你商量的。&rdo;他应该了解她，大多数时候，她找人商量什么事，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选择，只是需要他人来肯定她的想法罢了，人生大事也不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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