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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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舱里，齐岷坐在上首，看着被辛益押进来的船家，审问：“谁指使你这么干的？”

&esp;&esp;船家心知穷途末路，磕头求饶：“大人饶命！小的一时财迷心窍，不知冒犯的会是锦衣卫指挥使，还望大人大发慈悲，饶了小人一条狗命！”

&esp;&esp;辛益冷嗤，一脚踹在他身上：“不知道冒犯的会是指挥使？你拿着林小旗那封信来接人的时候，嘴巴是在放屁？！”

&esp;&esp;船家拙劣的骗辞被拆穿，悚然瞪目，辛益狠声道：“老实交代，不然先拔了你这根没用的舌头，再送你去昭狱扒皮！”

&esp;&esp;昭狱恶名入耳，船家浑身剧震，仿佛已被卸了骨头。

&esp;&esp;齐岷向辛益示意，拿来那一封号称是林十二所写的信，展开来道：“信是谁给你的？”

&esp;&esp;船家不敢再顽抗，哆嗦道：“……是一个穿黑衣的男人，个头不高，大概二十多岁，模样看着挺清秀的。给信的时候，他塞给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，说是事成以后，还有五百两酬金等着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他要你成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“冒充锦衣卫派来的人，接燕王妃离开观海园。”

&esp;&esp;“接去哪儿？”齐岷声音蓦然微沉，给人利刀出鞘的危机感。

&esp;&esp;船家更战栗：“那人说……只要不接回登州府，随便我们接去哪里都成。”

&esp;&esp;齐岷、辛益眼底同时迸射寒芒，不接回登州府，接去哪里都成，言外之意便是要虞欢、春白消失于众人视线，被他这帮海匪一样的恶贼掳占了。

&esp;&esp;齐岷想起先前在顶舱听见那俩船工企图玷污虞欢的事，沉声：“那人什么模样？”

&esp;&esp;船家应：“瘦长脸，五官看着挺周正，鼻尖长着一颗黑痣，嘴唇有点薄。”

&esp;&esp;“脸上可有胡须？”

&esp;&esp;船家肯定地摇头：“没有！”

&esp;&esp;辛益一霎恍然，看向齐岷：“头儿，是东厂的人？”

&esp;&esp;敢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，企图掳走虞欢的，除田兴壬那一帮东厂余孽外，自然没有旁人了。

&esp;&esp;齐岷道：“除了接人以外，他还要你做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船家一震。

&esp;&esp;辛益斥道：“问你话呢！”

&esp;&esp;船家额头渗下冷汗，道：“他要我……帮观海园里的仆从运一批货，务必得运回登州码头，届时会有人来取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货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，统共是十二口箱子，都装在货舱里。”

&esp;&esp;辛益讶异，看向齐岷。

&esp;&esp;齐岷斟酌少顷，示意辛益：“扒了。”

&esp;&esp;辛益领会，上前探向船家的裤兜，船家大惊失色，不明所以地一顿嚎叫，辛益厌烦地往下扒，确认其身份并非阉人后，复命道：“头儿，没问题。”

&esp;&esp;齐岷点头，举步往外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货舱隔壁，虞欢打开药箱，耐心地给春白包扎脖颈上的伤口。

&esp;&esp;春白惊魂甫定，脸颊上仍残留着泪痕，给虞欢一碰伤口，疼得瑟缩，待包扎完，嘴唇都要咬破了。

&esp;&esp;虞欢给她拉拢衣领，瞥见后肩那一处半新不旧的伤疤，想起上回她在客栈里为自己挡剑的事，叮嘱道：“以后跟着我，不许乱跑。”

&esp;&esp;春白感动，又迟疑道：“算了，这种时候，王妃还是跟齐大人待在一起更安全些。奴婢笨手笨脚，万一给王妃添了麻烦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现在还不够麻烦？”虞欢打断，伸手关着药箱，佯装愠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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