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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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不痛。我看着你就舒服了。”姜蝶睁着水灵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，“想多看看你，把你的样子牢牢记住，这样子无论过五年，十年，或是五十年，我就能一眼认出你了。”

&esp;&esp;一句听上去，万分婉转缱绻的情话。

&esp;&esp;蒋阎眉间放软，掐了把她的脸：“在担心异地？我会经常抽出时间去看你。有什么事就随时给我打视频电话，我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不睡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睡眠很浅，一打给我我就会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以前还回信息那么慢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以前……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因为以前不想和我走那么近吗？”姜蝶语气骤然一冷，“怕被我看穿你是谁。”

&esp;&esp;蒋阎咀嚼的动作一顿，语气仍是波澜不惊。

&esp;&esp;“又在逗我玩？”

&esp;&esp;姜蝶却不想再装了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吗蒋阎，其实第一次在‘初恋’见到你的时候，我在想，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。好看到，谁都不会把现在的你和从前那个阴沉又瘦小，总是低垂着头没有精神气的小男孩联系起来。那样完全两个世界的人，怎么能是同一个呢。”

&esp;&esp;“但现在仔细看，你们的眼睛，少了那些眼罩和淤青的障碍物……”

&esp;&esp;姜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他却躲过了她的眼神。

&esp;&esp;“多么相似。”

&esp;&esp;落地窗拉开窗帘，夜空的密云一圈又一圈，从中倾泻数道雨水。

&esp;&esp;曾经它是滋养花朵的源泉，但如今却几乎将花朵淹到窒息。

&esp;&esp;最旺盛的那一朵，被狂风一卷，惨烈地贴上模糊的落地窗。花瓣被残酷地拉开身体，露出最里头的艳红花蕊，被雨水沾湿，往下蜿蜒出一条湿痕。

&esp;&esp;多么像一个人被绑住四肢，毫无还手之力地剖开心脏，一地血淋淋。

&esp;&esp;七零八落的花叶下，栖身于里面的蝴蝶茫然地飞了出来。它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已经有所察觉，但为时已晚。

&esp;&esp;蒋阎放下碗筷，站起来说：“我去看一下电箱，免得它再断电。”

&esp;&esp;他的神色平静到几乎让姜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妙的巧合，一次荒谬的误会。

&esp;&esp;假如他的身体并没有在起身的一刻倾斜。

&esp;&esp;桌上印着酒瓶的酒杯被他碰到在地，地上那一块儿原本放置的地毯上回被他亲手抽走，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，酒瓶和瓷砖相撞，清脆的一声声响，酒瓶被磕掉半个缺口。

&esp;&esp;两个人的视线都定格在残缺的酒杯上。

&esp;&esp;姜蝶却笑了：“你看，一切都有预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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