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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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刚才已经熄灭的火焰又开始燃烧，蒋阎的呼吸变得急促。

&esp;&esp;是他糊涂了，山火是不会被扑灭的，更何况是压抑了三年的山火。

&esp;&esp;那么，我可以拖着你一起燃烧吗？不下地狱，只在篝火边跳舞也可以。

&esp;&esp;姜蝶穿着他的t恤，在这之外，又被他的环抱紧扣。被上了双重保险，密不透风，无法再脱身。

&esp;&esp;蒋阎躬下腰，下巴搁在她的肩头，头一转，漂亮的鼻尖倾至她细瘦的脖子。

&esp;&esp;即将贴上去的一秒，心如擂鼓。

&esp;&esp;比堕进风眼乐园

&esp;&esp;她伪装的情绪，在接着看到那只破了的酒杯后，完全被割裂开。

&esp;&esp;身体里同时塞满两个自己，曾经二十岁的姜蝶，叫嚣着想要抱一抱他。而现在的自己，头脑冷静，带着审视的目光，冷静地劝慰着，何必再重蹈覆辙呢，已经一别两宽，不要再踏入同一条河流。

&esp;&esp;从前的自己无奈地看着她说，可你从来没放下过他啊。连邵千河都看出来了，三年前和现在，你的反应都是复制粘贴，你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吗。

&esp;&esp;那又怎样。她倔强地梗着脖子，现在还不行，但以后总可以。

&esp;&esp;连旁人都无法拖你出的废墟，不要指望时间了。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去吗？

&esp;&esp;为什么？

&esp;&esp;她拼命地问向曾经的自己。

&esp;&esp;……因为蒋阎也一直在你们一起坍塌的废墟里啊。

&esp;&esp;在你以为你可以跨出去的时候，他拖着你，不让你走。他根本不想走。

&esp;&esp;因为这个人，他的确是爱着你的。

&esp;&esp;赎罪和愧疚也许可以让他一命换一命，但不需要连死都还要纠缠着穿上你送的外套，那也是他有罪的证据，干干净净没有羁绊地去往下一世不好吗。

&esp;&esp;是啊，不好吗。

&esp;&esp;姜蝶嘴唇嗫嚅，没有回答自己，也没有回答蒋阎，双手揪着他的衣衫，仿佛因为某种疼痛而缩起背，一头顶进他的怀里。

&esp;&esp;她开始失态地啜泣，突然明白自己的这种情绪是什么。

&esp;&esp;是遗憾。

&esp;&esp;为决定不爱而遗憾，也为自己想要继续爱下去而遗憾。

&esp;&esp;更确切一些，后者所谓的遗憾，更接近的是不甘心。

&esp;&esp;她做到释怀和原谅已经是自我认知的最大让步，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投降。

&esp;&esp;蒋阎愣住了，他连声呢喃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是不是我吓到你了？对不起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只是摇着头，无措又崩溃地揪紧他。

&esp;&esp;身体的本能根本不排斥他的靠近，反而在不断渴求更多。她放任自己抓着他，在这没有空隙的拥抱里告诉自己，没事的，反正我已经醉了。

&esp;&esp;喝醉的人是不会被责备的对不对。

&esp;&esp;蒋阎在姜蝶反手抱上来时，浑身僵成一具被美杜莎瞥过后的雕塑。

&esp;&esp;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有的画面。

&esp;&esp;能被她主动拥抱，如同在机场终于等来了一艘船，还是一艘诺亚方舟，在他已经步入末日的世界开进来，搭下天梯。

&esp;&esp;他紧紧地攀住天梯，反手将她抱紧，手臂将宽松的t恤勒出一条绞痕，一提臂，将人抱上餐桌。

&esp;&esp;t恤跟着向上滑，露出的皮肤贴着冰凉的大理石，姜蝶嘶声吸气，他紧跟着靠上来，两人的额头不算轻地碰撞了一下，还来不及喊痛，就被堵在喉咙里。

&esp;&esp;非常不客气的，饿狠了的一个吻。

&esp;&esp;丝毫没有刚才落在脖子上的轻柔，毛毛细雨突然砸成冰雹，大地和天空以这样的方式再度连结。

&esp;&esp;她支吾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衫，将那一片扣到平整的领子揪乱。衣物摩擦的声音和呼吸乱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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