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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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姜蝶看着微信里蒋阎发过来的四个字：你还好吗？干脆不做回复。

&esp;&esp;她在医院里守了一整夜，医生诊断的结果建议最好还是安排手术治疗。如果采取保守疗法，她的康复进度会变得很慢。

&esp;&esp;结果听下来，并不算是特别严重。

&esp;&esp;姜蝶听完医生的建议，兵荒马乱的内心终于鸣金收兵。瘫坐在长椅上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当姜雪梅被架上担架时，她甚至想过她会不会就这么半瘫了。

&esp;&esp;幸好，幸好，老天还没有对她们这么刻薄。

&esp;&esp;姜蝶预估这个寒假都得在医院里长住，把姜雪梅照料入睡后，她就打车回鸳鸯楼收拾必要的生活用品。

&esp;&esp;出租车停在小巷前就无法开进去，姜蝶裹着之前出门随手抓的薄外套，瑟瑟发抖地钻进二月的冷风里。

&esp;&esp;窄巷依旧还是那样，萦绕着蚊蝇的旧路灯，被踢倒的垃圾筒，其中没来得及扫掉的炮仗残纸，像皮肤上一道来不及处理的旧伤疤，刻在地面，那么丑陋。

&esp;&esp;与之鲜明反差的，是窄巷尽头，一个无比漂亮的人。

&esp;&esp;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大衣，灰色的羊绒围巾，合该舒舒服服地窝在真丝沙发里，听一支优雅的交响乐。

&esp;&esp;可他却出现在这里，在这个阴暗的冷清小巷，在大年初一阖家团圆的这一天。也不知道等了多久，侧过身的时候，衣摆的寒霜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&esp;&esp;姜蝶愕然，好半天才找回言辞，结巴道：“你……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
&esp;&esp;他走定到她跟前，抬起指尖，慢慢将她因穿得粗暴而翻起的后领理顺。动作间难免触到后颈，有雪花般的凉意。

&esp;&esp;姜蝶不由得轻轻缩了下脖子。

&esp;&esp;蒋阎垂下眼看着她，轻描淡写说：“家里人去度假了，我有事就先回来。”

&esp;&esp;至于什么事，他没细说。

&esp;&esp;只不过，看着她的眼睛已经代替他说了。

&esp;&esp;别忘了蓝色也是焰火的颜……

&esp;&esp;姜蝶不用再追问，心里清楚蒋阎必然是听到了她们捉襟见肘的对话，才特意赶来。

&esp;&esp;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地赶过来，是因为担心吗？还是可怜的成分更多一些。

&esp;&esp;只不过追究这些，在此时此刻没有意义。

&esp;&esp;无论他出于什么心思过来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这件事本身，已经足够让姜蝶震撼。

&esp;&esp;就好像她不抱指望地在隧道里摸索前行，忽然有人拿着手电，白光晃到了眼前。让这一路变得不那么深黑。

&esp;&esp;纵然，她一点都不想被光亮照到自己狼狈的那一面。

&esp;&esp;因此，姜蝶非常犹豫，她不知道该不该让蒋阎上楼。

&esp;&esp;她掩饰道：“你等了很久吧？赶紧回去休息，坐飞机很累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累。”他又补了一句，“我不晕机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姜蝶大囧。

&esp;&esp;“其实我在微信里没太听明白状况。”他斟酌着问，“还好吗？”

&esp;&esp;姜蝶沉默片刻，抬起头笑道：“没什么事。我妈她腰有老毛病了，这会儿又摔倒，免不了动个小手术。我这会儿回家给她拿点东西再去医院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陪你上去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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