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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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沙发上不声不响坐着一个人。

&esp;&esp;蒋阎随即出声说：“我吓到你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姜蝶拍着胸口：“……你怎么没走？”

&esp;&esp;蒋阎认真地抬起眼凝视她：“姜蝶，我有一件事想问你。”他把桌子上的红白书拿起来，“你为什么会买这本书？”

&esp;&esp;姜蝶怔愣住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我随便买来看看的。”

&esp;&esp;毫无防备之下，她胡诌了一个毫无信服力的理由。

&esp;&esp;蒋阎直接挑破道：“难道不是因为我吗？”

&esp;&esp;姜蝶犹豫着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撒谎说不是，还是顺应着把问题挑破。

&esp;&esp;但她的犹豫已经告诉了蒋阎答案。

&esp;&esp;他放下书，两只手并起来交叉着，有一些神经质地摸着自己的指节。

&esp;&esp;“怪不得，很多东西都解释得通了。”他挺直的背脊一松，往后陷进沙发，“让我猜猜，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沉默一会儿，闭上眼睛，缓缓道：“大概是文飞白婚礼那天晚上吧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姜蝶靠在墙边，无意识地咬着唇嗯了一声。

&esp;&esp;蒋阎重新睁开眼，拍了拍沙发，对着她道：“过来坐吧，站着多累。”

&esp;&esp;她依言坐过去，拉近和他的距离，长呼一口气。

&esp;&esp;“既然说开了我们就好好聊聊吧，关于你的病。”她一顿，“你愿意说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其实不必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。”蒋阎轻松地笑了笑，“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，那就是你完全不必对我的病负责，我手腕上的疤呢，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，它只是病理上来后克制不了的生理反应，而且只有那一次。后来再也没有过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这两年一直有在吃药看医生，情况挺稳定的，舍曲林我已经在慢慢减少用量，只是到停药还需要一个过程。”

&esp;&esp;虽然他这么说，但姜蝶根本不可能就真的认为和自己毫无关系了。

&esp;&esp;表面上她还是点点头说：“那就好。”

&esp;&esp;蒋阎盯着她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在寺庙里我最后问你的时候，如果你不知道这些，你会不会还是会直接拒绝我？”

&esp;&esp;姜蝶被他的眼神洞穿，大脑一片混乱。

&esp;&esp;会吗？她在心底里也同时诘问自己。

&esp;&esp;如果不知道，她可能在花都的那天早上就走了，他们更不可能有后来这些心平气和的交流。

&esp;&esp;她低下头，回避了蒋阎的视线。

&esp;&esp;答案其实昭然若揭。

&esp;&esp;空气变得沉闷，没有流通的风，也没有下下来的雨。一切都好安静。

&esp;&esp;姜蝶无法忍耐这种近乎于死寂的安静，抬起头刚想说点什么，就被蒋阎再一次吓住了。

&esp;&esp;他的眼眶周围很红，但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，于是周边的神经都被这股力道拧紧，泛起明显的痕迹。仿佛即将冲垮这片脸颊的山洪被硬生生阻截，以致其中蕴含的神情堪堪维持住了波澜不惊的平静。

&esp;&esp;只是还有一点点山洪的分流侥幸逃脱，在眼眶里若隐若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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