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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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心看他一张嘴同时抽烟说话吃菜，分明是很不够用，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：&ldo;我不饿，你也别管我。我的本意不是陪你吃喝，你找我有话说，我对你也有话说。你我都别弄玄虚，有一说一吧！&rdo;小丁猫用手指夹了烟，端着碟子先把溏心荷包蛋吃了，然后伸出舌头一舔嘴唇上的蛋黄，对着门口青年说道：&ldo;小李，你回避一下。&rdo;青年答应一声，开门出去。空洞洞的黑屋子关了门，只剩了灯下的无心和小丁猫。无心望着小丁猫，轻声问道：&ldo;你在很久之前见过我，对不对？&rdo;小丁猫微笑点头，抿了口酒：&ldo;对！&rdo;无心听他回答得痛快，心中反倒越发生疑：&ldo;你到底是谁？&rdo;小丁猫抬手一扶眼镜，对着无心喷出了一口烟雾：&ldo;猜！&rdo;无心盯住了小丁猫的眼睛：&ldo;你不会是……岳绮罗吧？&rdo;小丁猫一摆手：&ldo;错！我要是老岳，早把你活吃了。&rdo;无心彻底糊涂了：&ldo;你认识岳绮罗？&rdo;小丁猫歪着脑袋，一本正经的反问：&ldo;不是你把她送给我的吗？你应该看得出，我很领你的情啊！&rdo;无心眨巴眨巴眼睛：&ldo;你到底是谁？&rdo;小丁猫往地上弹了弹烟灰：&ldo;你先告诉我，你是个什么东西。我算着也有几十年了，你怎么一点都没变样？你说实话，别和我打马虎眼。我的记性很好，绝不会认错了人。&rdo;无心一拍桌子，恍然大悟：&ldo;我知道你是谁了！你是鬼洞里的‐‐你出来了？&rdo;小丁猫深深的一点头：&ldo;聪明！&rdo;无心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：&ldo;你……我记得你是个女的呀！&rdo;小丁猫嘿嘿一笑：&ldo;何以见得？你检查过？&rdo;无心把一双眼睛睁到了极致：&ldo;不可能！你绝对是个女人！别看我只见过你一面，我记得很清楚！&rdo;小丁猫看了他硕大无匹的黑眼仁，当即抬手一挡眼睛：&ldo;你闭眼吧，太吓人了。我是男是女，我自己还不知道？你凭什么非说我是个女人？你看过我的逼了？我人在坛子里，难道你是透视眼？&rdo;无心端起搪瓷杯子喝了口酒：&ldo;好，好，就算你是男人。&rdo;小丁猫向他一举酒杯：&ldo;美男子。&rdo;无心一点头：&ldo;好，好，就算你是美男子，然后呢？&rdo;小丁猫叹了口气：&ldo;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；堆高于岸，流必湍之；行高于人，众必非之。具体的往事我记不清了，总而言之，我是不得好死，死后还不得安葬，被人斩断手脚装进了坛子。你不知道，土洞下面是有阵法的，若不是猪头山被炸开了，我现在可能还在洞里。&rdo;无心微微向他探了头：&ldo;然后呢？&rdo;小丁猫深吸了一口烟：&ldo;然后？我生前是个热心肠的好人，死后虽然身陷地狱，不得超生，但是我心一如生前，并不祸害山中生灵。&rdo;无心都听了他的妙语，几乎惊呆了：&ldo;好好的地洞让你搞成了一个有进无出的鬼窟，你还说你是好人？&rdo;小丁猫夹着烟卷一瞪眼睛：&ldo;客人来都来了，我身为主人，还能往外撵吗？谁家的主人不留客？我和客人又没有仇！&rdo;无心听得哭笑不得：&ldo;好，好，然后呢？&rdo;小丁猫望着灯泡，悠然神往的喷云吐雾：&ldo;然后，老岳就来了。老岳本事不小，脾气也不小，在洞里闹了好几年。不过我宅心仁厚，最后还是感化了她。她什么都好，就是一根筋，念念不忘的想要杀了你。我觉得打打杀杀不大好，你认为呢？&rdo;无心深以为然：&ldo;是不大好。尤其是打我杀我，就更不好了。然后呢？&rdo;小丁猫一扬眉毛：&ldo;然后？然后猪头山被人挖得四分五裂。我赶在炸山之前，把陪伴我多年的朋友们‐‐包括老岳‐‐全部吃掉了。老岳不甘心，总在我心里折腾，搞得小时候家里人以为我有精神分裂症，直到十年前，她才安静了。&rdo;无心听了小丁猫的话，感觉自己也要精神分裂：&ldo;哦，她还没有魂飞魄散？&rdo;小丁猫歪着脑袋凝视无心，半晌没言语，末了才答道：&ldo;说不清楚，我们好像已经合二为一了，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我有时候见了你会百感交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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