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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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等爸爸和二姨娘走后，我悄悄逃回了家里。&rdo;马俊杰低声说道：&ldo;全家上下，顶数我们这一房最穷，所以我也想取一点财宝给娘。&rdo;赛维看着他：&ldo;你告诉八姨娘了？&rdo;马俊杰犹豫了一下，最后一点头：&ldo;是，我告诉娘了。娘听了之后，就像疯了似的，睡也睡不好，吃也吃不下。但是我们势单力孤，根本不可能去挖山运宝。所以，我就打算再找个帮手。&rdo;赛维立刻问道：&ldo;谁？&rdo;马俊杰叹了口气：&ldo;我一开始想去找四姐，可是四姐她们和我们也差不多，都是没本事的。于是，我就……我就找了大哥。&rdo;赛维，因为太紧张，所以反倒笑了一下：&ldo;大哥怎么说？&rdo;马俊杰小声答道：&ldo;大哥愿意和我们合作，还给了娘三条小黄鱼。娘见了金子，就更疯了。&rdo;赛维回想往事，不记得八姨娘有过异常的举动，想必她也是忍得辛苦，暗暗的疯。&ldo;后来……&rdo;马俊杰开始吞吞吐吐了：&ldo;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二姨娘就发急病死了。我很害怕，让娘不要再和大哥合作，娘也害怕，真的不再理睬大哥。可是她放不下山里的宝贝，我早就看出她想要单独干，又拦不住她，结果她也……&rdo;马俊杰摇了摇头，脸上一点孩童的稚气都没有，是位老气横秋的少年。赛维问他：&ldo;今天你说的这些话，敢不敢随着我到爸爸面前，再说一遍？&rdo;马俊杰答道：&ldo;不敢。&rdo;赛维一愣：&ldo;你不想给你娘报仇了？&rdo;马俊杰神情冷漠的答道：&ldo;娘财迷心窍，死就死了，我也没有办法。在我心中，爸爸也和疯子差不多，如果我说了实话，恐怕他第一个就要惩罚我；就算他放了我，大哥也饶不了我。总之我把实情全告诉你了，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只想活着。&rdo;赛维早就感觉五弟的性情偏于阴柔，如今一看，真是毫无刚性，心中就很鄙视。但在脸上做出和颜悦色，她压低声音说道：&ldo;你今天所讲的，二姐会完全保密。你年纪小，怕事，也是正常。放心，二姐不会和个老弟弟玩心术，将来无论家里怎样，二姐都会尽量的维护你。二姐三哥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，齐心协力，未必就一定不是大哥的对手。你等着瞧吧！&rdo;马俊杰垂头沉吟片刻，忽然又道：&ldo;宝贝是爷爷在关外的什么兴安岭里发现的，说是当初为了抢宝贝，爷爷带着人打了好多仗。当地的萨满在宝贝上施了咒，也可能是下了毒……爸爸也说不清楚，总之宝贝不能见天日。见了天日，就要发生坏事。&rdo;赛维一听，心想宝贝成了鬼了。赛维把马俊杰打发走，临走时又告诉他&ldo;有事就来找二姐&rdo;。马俊杰一脸未老先衰的惨相，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，显然是无论有事没事，他都谁也不想找。马俊杰前脚刚走，后脚胜伊就回来了。甫一进门，他便大声疾呼：&ldo;爸爸后天就能回北京！&rdo;赛维踩着门槛，向他和无心招手：&ldo;你们过来，我有话说。&rdo;赛维把马俊杰的话，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，听得胜伊瞠目结舌，又低声笑道：&ldo;爷爷也是够坏的，明知道家里全是饿死鬼，还偏在大家眼前吊起一块肥肉。不过话说回来，真不能取吗？要是有毒，我们戴副手套，不碰它也就是了嘛！&rdo;赛维同样爱财，若是大家都得不着也就罢了，一想到马英豪对宝贝虎视眈眈，还害死了自己的娘，她就牙痒痒的想要咬谁一口。赛维姐弟怀恨在心，不能罢休。马英豪人在天津，也有心事。这几天，天津似乎比北京更冷似的，他披着一件沉重的军大衣，在他的密室中一坐能坐小半天。对着前方的大玻璃缸，他看水蛇蜿蜒游动，形象灵活而又恐怖。新仇旧恨在他心中来回的翻腾，他缓缓摩挲着自己的右腿，天一冷，旧伤就犯了，整条腿都是又酸又痛，并且闹起独立，不听他的调动。他讨厌自己的伤腿，想要变成一条水蛇。密室中的空气潮湿微咸，带着一点海的腥味。探入水中的铁管中忽然传出呼噜噜的空响，仿佛一位巨人在咳嗽气喘；随即一团泥鳅从铁管口涌动而出，是蛇们的晚餐。一名老仆人住在楼上的空屋里，专门负责伺候他的蛇。换水，喂蛇，捞出死蛇，补充活蛇。老仆人问他：&ldo;为什么不换几条好鱼来养呢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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