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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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搬回去跟我哥哥一起住了。&rdo;冬和说了谎。&ldo;那你…有没有…什么电话可以联系上的？&rdo;丁燃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，带着明显的试探。冬和犹豫着，这让丁燃脸上有些尴尬，&ldo;那…算了。&rdo;&ldo;没，没，不是这样的。我是在想给你家里的电话，还是手机。&rdo;冬和踌躇了一下，心里思量着，丁燃一向很有分寸，应该没有什么：&ldo;那…就手机好了，只是我不常开机的。&rdo;冬和报上一串数字，发现丁燃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自己的肚子上，然而丁燃却什么也没问，两个人坐在那儿，都沉默着，如同午后渐渐失去温度的阳光。过了一会儿，冬和把围巾摘下来，和帽子一起递给丁燃，然后站起来说：&ldo;我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，再不回去，我哥要骂我的。&rdo;&ldo;啊，是这样啊，&rdo;丁燃有些舍不得，&ldo;那你回去吧！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？&rdo;&ldo;可以，我不是给了你号码的吗？&rdo;&ldo;那，太好了。我送你回病房吧！&rdo;丁燃一反往日的沉默害羞，尽量争取跟冬和相处的时间。&ldo;别，别麻烦了，我已经全好了。&rdo;冬和稍微侧身躲开丁燃伸过来的手，&ldo;还是在这里，再见吧！&rdo;&ldo;好，那你小心。&rdo;丁燃站开一步，看冬和低头从自己面前走过，他双手插在外套兜里，头发垂在脸侧，秀气的鼻子，粉红的嘴唇，微尖的小下巴，疯狂找了一年多的身影，此刻，离自己那么近，却又要离去，瞬间无法控制心里的一股冲动，促不及防，丁燃伸开双臂，从后面抱住了冬和。冬和有些发愣，身体忽然僵直，感到丁燃的嘴唇帖着自己的头发，呼吸就在耳畔，慢慢地身子放松下来。当年杨牧忽然宣布结婚，他无奈搬出老宅。那段时间里，冬和对关怀有种疯了一样的渴望。哪怕是一丁点的温暖和光源，都会迫不及待地靠上去。丁燃面对冬和几乎病态一般的依赖，耐心地承受，并始终帮助他，支持他，一直到他能正常地生活。&ldo;丁燃，你，别这样。&rdo;冬和低声说。丁燃蓦地松开，不无尴尬，脸红地说：&ldo;对不起，冬和，我太高兴了。真没想到，还能遇上你，我今天，真是太高兴了。&rdo;冬和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微微笑着，说：&ldo;我也是的，再见吧！&rdo;冬和一进房间，就看见杨牧斜靠在窗户旁边，朝窗外的楼下看着。他心中一动，从那里可以看见丁燃刚才和自己的拥抱，这个家伙听见我回来也不说话，明明是在生气，该不是误会了吧？&ldo;你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？&rdo;冬和一边爬上床，一边小心地问。杨牧却没有回答，转身从床下拎出个旅行包，又打开壁橱，把冬和东西一件件装进去。&ldo;怎么收拾得这么早？我不是明天下午才可以回家的吗？&rdo;冬和跳下床，来到杨牧的身边，想帮忙。&ldo;你下来干什么？穿得那么少，回床上呆着去。最后一个检查的结果我已经拿到了，你不是急着要回家吗？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。&rdo;&ldo;啊？真的吗？真的吗？&rdo;冬和一连串兴奋地喊，&ldo;终于可以回家了？&rdo;杨牧走过来，拦腰把他抱回床上，给他盖好被子，脸色仍然不肯缓和：&ldo;你老实在这躺着，我收拾完东西，我们就走。&rdo;停顿了一下，还是没忍住，问道：&ldo;你，刚才出去干什么了？&rdo;冬和一边在被子底下换裤子，一边说：&ldo;就在花园里坐一会儿，遇见一个老朋友。&rdo;&ldo;哪个老朋友啊？这么巧。&rdo;&ldo;嗯，你不认识。&rdo;冬和套上毛衣的时候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肚子，&ldo;你看宝宝是不是又大了？&rdo;杨牧已经收拾好一切，坐在床边，手温柔地抚摸着凸出的腹部，&ldo;是大了。现在该学会踢人了吧？有没有踢你？&rdo;&ldo;有，刚刚在花园还有踢，力气真大，踢得我好疼。&rdo;冬和幸福地笑着，眼睛弯弯地，格外动人。杨牧努力地压抑了一会儿，却还是问出来：&ldo;你花园里遇见的人，是丁燃吧？&rdo;放下毛衣，冬和低着头，把换下的病号服一下下叠好，&ldo;你，都看见啦？&rdo;&ldo;嗯。&rdo;杨牧却没有再说话，拉着冬和的两条腿把他转过来，然后蹲在地上给他穿鞋。冬和不想跟杨牧提丁燃的事情，于是转开话题：&ldo;回去买双不用系带的鞋子吧！现在弯腰太费劲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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