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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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是我。”子烨道。

&esp;&esp;旧事（三十二）

&esp;&esp;月色勾勒着他的脸，近在咫尺，让我想起了那夜在荣春宫见到他的时候。

&esp;&esp;我松下一口气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你吓死我了，怎不唤一声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只听得些动静，不知是不是你。”他说罢，四下里看了看，道，“我们走远些再说话。”

&esp;&esp;我点点头。

&esp;&esp;他随即拉着我的手，借着夜色，朝巷子的另一头快步走去。

&esp;&esp;我家宅子占地算得宽敞，左邻右舍也都是高门大户的宅院，互相之间形成一条条的长巷。平日会在这里出现的，都是各府的仆人杂役。而今夜，这些人显然也跟我的侍婢们一样，到大街上看热闹去了，故而直到我们走出了巷口，也没见到一个人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有车马，走路来的？”我问。

&esp;&esp;子烨“嗯”一声，道：“我到这边来要经过朱雀大街，太过热闹，车马通过不得。”

&esp;&esp;“也没有带随从？”

&esp;&esp;子烨反问：“带随从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也是。

&esp;&esp;我的脸热热的。心想，今夜只有我们两个人……

&esp;&esp;街上，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点起了灯笼，还有孩童提着灯到处嬉闹。

&esp;&esp;光照比方才好了许多。我随即望向子烨。

&esp;&esp;大约是为了不引人注目，他穿的仍是那日去灞池见我时的衣袍。只是那张脸着实打眼，全然藏不住。

&esp;&esp;见他也看着我，我说：“你觉得我今日如何？”

&esp;&esp;子烨收回目光，似乎在看不远处人家大门上的花灯，道：“甚好。”

&esp;&esp;我不满：“如何好？”

&esp;&esp;“好看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我撇撇嘴角。

&esp;&esp;若非知道他是皇子，我会怀疑他其实大字不识几个，夸起人来一点花样也没有。不像景璘，问他一句，他能夸十句，让人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&esp;&esp;前面的人多了，见一群人走过来，我忙要将手收回来。

&esp;&esp;子烨却不放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夜里，无人认得出我们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怎知。”我反驳，“见过我的人多了，说不定还有许多人看过你的脸。”

&esp;&esp;子烨二话不说，将我披风上的风帽给我戴上，而后，他把自己的也戴上。

&esp;&esp;两个人走在街上，有些鬼鬼祟祟，就像两个打定主意要作奸犯科所以不想被人看到脸的贼人。

&esp;&esp;不过毕竟天气寒冷，走了一段，我发现跟我们一样冷得戴起风帽的人也不少，这才安下心来。

&esp;&esp;纵然如此，我还是挑着光照昏暗的地方走。有人提着灯经过时，我会刻意地别开脸。

&esp;&esp;子烨很快发现了我的举动，道：“放心好了，不会有人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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