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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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可笑了，面对他，自己竟成了一个这般拖泥带水的懦夫，患得患失之心是以前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。沉默，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，在夫妻二人之间蔓延。司徒月波看着钟旭，专注而深邃，而钟旭却不敢同他一样，闪烁的目光漂移不定。他的背后，宽阔的落地窗外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圆圆亮亮的影子，悬在漆黑的夜空里。原来是许久不曾谋面的月亮。从层层重云里艰难地露出了大半个脸，转瞬即逝的光芒柔美得教人心疼。没想到在这样的夜里能见到月亮，它也想来凑热闹么。一切都是那么反常……不在沉默中爆发，就在沉默中灭亡。小学课本上的句子，常常被当作调侃之辞，没想到竟成此时的真实写照。到底，钟旭还是鼓足了勇气，双手悄悄纂成了拳头。&ldo;我想……跟蒋安然联系一下。快过年了，能，能不能邀她回来一趟。这么多年没见了，我，我很想念她。&rdo;钟旭侧过头，将焦点聚集在他那看不出半点玄机的脸上，天知道她怎会说出这种话来，算是最后的试探么?!听完她结结巴巴的表述，司徒月波顿时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。&ldo;我的老天，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闷闷不乐了一整天吧。&rdo;他微笑着，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，低下头又道：&ldo;她现在人在国外，听说她父亲的生意很忙，她这个做女儿的，想必也是整日东奔西跑，我们未必联系得到她啊。就算联系到了，她也未必有时间回来的。&rdo;&ldo;她现在人在国外?她爸爸生意很忙?&rdo;钟旭难受得想哭，却要硬做出完全不知情的疑惑神色。&ldo;是啊，临近年底，恐怕就没有不忙的公司呢。&rdo;他笃定地点点头，顿了顿反问：&ldo;她人在国外，这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事啊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。&rdo;&ldo;当初……真的是蒋安然让你来找我的?&rdo;钟旭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，感到了难以抑止的眩晕。&ldo;是啊，否则我怎么知道你，查黄页吗?&rdo;司徒月波说罢，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，&ldo;你今天太奇怪了，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。&rdo;都说嘴可以撒谎，眼睛却不能。他的眼睛，澄澈如昔，滴水不漏，纯净得让她害怕。钟旭别开脸，挡开他的手，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与清醒：&ldo;当初在这里，你明明有能力救你爸爸，你为什么不出手?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?&rdo;司徒月波垂下手，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：&ldo;你在说什么啊?我完全不明白。我也想救他啊，可是我根本无能为力，从头到尾你都在场，看得一清二楚，为什么要这么问我?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?!&rdo;听完这一席话，钟旭埋下了头，一手扶住办公桌的边缘，支持着自己不要倒下去，口里喃喃道：&ldo;你……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……&rdo;&ldo;你说什么?&rdo;司徒月波上前一步，紧紧揽住钟旭的肩膀，忧心忡忡地说：&ldo;不行，要马上送你去看医生，你一定是病了。&rdo;病了?她病了吗?是的，没错，她的心病了，有可能是绝症……不行了，她再也按捺不住身体里那股积蓄已久的可怕力量‐‐&ldo;司徒月波，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?!&rdo;钟旭大喊出声，一张白净净的脸涨得通红，而后狠狠一掌将他推了一个趔趄，眼泪溃堤而出。这一掌，力气出奇地大，司徒月波被推得一连后退好几步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没摔倒下去。他微微喘着气，没有再上前，一言不发地停留在原地，眼神复杂地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钟旭。&ldo;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，我从不以为我们之前会有谎言出现，从来没有想过啊!&rdo;她哭着，喊着，最后死死咬住嘴唇，想逼回眼泪，却不奏效。&ldo;我并没有骗过你什么。&rdo;对面，他的回答冷静地出奇。&ldo;没有?&rdo;他的表现，令钟旭难以承受，她上前一步，一手颤抖着指向虚空中的某个地方，几乎是用吼的：&ldo;蒋安然……蒋安然三年前就死了!!死了!!一个死去的人，怎么会让你来找我?!还有，她爸爸跟你们盛唐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!!你们就明明素不相识!为什么要骗我?!你说啊!&rdo;司徒月波一怔，不悦之色划过眉梢：&ldo;你听谁胡说的呢?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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