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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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纪律从头到脚都冒着寒气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，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起来狠狠拿一旁桌上的杯子砸向欧春林。但他深吸了口气，愣是把这股脾气压下了，只用发沉的声音喊了一声欧春林的名字。

&esp;&esp;“欧春林。”

&esp;&esp;纪律的声音不大，也说不上多可怕，但欧春林一听，矮小的身体先是再次一缩，然后又往后退了两步，最后跌坐到了茶几上。

&esp;&esp;茶几上还放有几个盘子，欧春林这一坐，便坐到了盘子上，把盘子里的花生坐得压碎了壳。

&esp;&esp;纪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，盯得欧春林头皮发麻。

&esp;&esp;终于，欧春林狼狈地爬起来，坐到茶几旁的椅子上，搓了搓手，弱了声音问：“那混小子……不、不是，我儿子，欧杰他……你们找到杀他的凶手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屋内环境不太美妙，纪律不打算坐。夏霁没那么多讲究，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，说：“案件还在调查中。欧先生，您最后一次见到欧杰是什么时候？”

&esp;&esp;眼看着欧春林听到前半句话又想打开嘴吐脏话，纪律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，欧春林又怂了，喏喏道：“过年的时候吧。”

&esp;&esp;夏霁：“一个月前吗？具体是几号几点，还记得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就大年三十晚上啊，这是传统好吧，年夜饭一家人一起吃！”欧春林语气正常了些，“几点我就不记得了，反正我

&esp;&esp;纪律离开前让宋不羁继续去睡，然而宋不羁却是睡不着了。

&esp;&esp;少年清秀的脸庞还在眼前晃，然而下一秒却变成了扭曲的死人脸。

&esp;&esp;他紧闭着眼，脸色惨白，右脸上一道蜿蜒的疤，嘴角用力压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，好像咬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。突然有血从他脑袋上流下来，一条一条，慢慢流到了他脸上，暗红粘稠……

&esp;&esp;宋不羁猛地睁开眼，痛苦地揪住左胸上的衣服，大口大口喘息。

&esp;&esp;手臂上有湿漉漉的触感传来，宋不羁低头看去，金大发小小的身体攀在沙发边缘，黑豆一般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宋不羁无力地笑了笑，抬手摸了摸它的头：“我没事。”

&esp;&esp;大发的身体是热的，宋不羁却忍得了它的靠近。只是最多也就摸一把，倒不会经常去抱。

&esp;&esp;宋不羁盯着天花板，仔细回忆昨晚看到的场景。

&esp;&esp;他是从车尾的位置靠近，确定里面有人死了之后报警。警察来了之后开门，他这才看到死者的左手保持在一个奇怪的姿势——像是要按下什么似的。

&esp;&esp;当时，有人在追他吗？

&esp;&esp;可是很奇怪，如果有人在追他，他跑进了车里后，为什么不先启动车子，反而先锁门？

&esp;&esp;宋不羁心想，如果有这么个人在追他，那他上了一辆车，肯定是先启动车子，逃离了那人再说。

&esp;&esp;想着想着，宋不羁又开始悔恨、自责，报警之前，他明明看到了车里那人痛苦扭曲的表情，为什么没认出他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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