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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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不是前些天才看过吃了药，天天看、看，有多少钱看病的？我早早说了，天还没热起来，就你们给豆豆穿的少，冻坏了，现在又问我要钱，有多少钱给瞧病的……”姜老太指着大房一家说了一顿，最后还是给了银钱。

&esp;&esp;“老大家一会过来，给你五十文，给豆豆抓点药看看。”

&esp;&esp;“一天天的，就是你们大房花的多，又是这又是那的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姜老大脑袋埋得低，觉得娘说得对，可娃娃病了也不能不看，羞愧的接了钱，想着地里庄稼出来，他多干干，多出出力。

&esp;&esp;夜里，西侧院屋。

&esp;&esp;姜老大把钱全给大儿子，说再给豆豆抓药喝。姜大壮接了钱，眉头紧皱，“爹，之前豆豆喝的药，我看就没啥用，这不是还咳着，再继续喝没用了，不是白费钱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然再问问阿奶，我想带豆豆去镇上看郎中。”

&esp;&esp;姜老大一听儿子说‘问阿奶’就瑟缩害怕，娘都给了五十文了，还要的话——半晌不知道说啥，憋了半天说了句‘先给豆豆喂药看看吧’。

&esp;&esp;“唉。”姜大壮满脸的苦，不说了。

&esp;&esp;姜老大姜母也难受，姜母不住求老天爷开开眼，让豆豆好起来。两口子出去了。姜大壮闷头不说话，炕上姜大嫂抱着豆豆一脸麻木，哭又啥用啊。

&esp;&esp;“要不，我回娘家借一些。”姜大嫂咬咬牙说。

&esp;&esp;姜大壮：“先前不是没借过。”

&esp;&esp;小夫妻俩沉默了，先前借了钱，没给，姜大嫂娘家日子过得还不如姜当初寻亲，媒婆说姜家村里大户，日子殷实，那确实是，家大田多，可姜大嫂没想到日子咋过成了这样。

&esp;&esp;是不愁吃喝，要是豆豆没生病前，这日子也没啥，就是干活，家里活在哪里干不是干的，没啥辛苦的。

&esp;&esp;可如今才知道难。

&esp;&esp;怀里豆豆睡的不踏实，牵动的咳了两声，小身板呼吸都弱。姜大嫂害怕，紧紧抱着声声的哄，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。

&esp;&esp;苦闷绝望的气氛中，门外姜二苗的声，问大哥大嫂睡了没。

&esp;&esp;姜大壮抹了把脸，不让弟弟瞧见他哭过，开了门说没睡。姜二苗先把门关了，没啥别的话，从怀里把打补丁的钱袋子掏出来，递过去说：“一共七十九文，加上咱奶给的五十文，你们拿去镇上给豆豆看病。”

&esp;&esp;“咋——你、你咋就这么多钱？哪来的？”姜大壮惊的结巴了。

&esp;&esp;炕上姜大嫂也抱着豆豆站起来了，她太惊了，怀里豆豆差点醒，赶紧先把豆豆放炕上。两口子都看姜二苗。

&esp;&esp;姜二苗：“我之前不是说了，有位夫郎问我买黑芝麻子苗么？我今个早上去镇上卖了，一根苗三文钱，一共二十三棵，还有果子给了十文。”

&esp;&esp;这事大哥大嫂都知道，包括姜家，可全都没人当真，觉得那果子能卖价钱，还这么贵价。

&esp;&esp;谁家夫郎这么大手笔，花钱买这个？

&esp;&esp;别是诓骗二苗，想把人拐走吧。

&esp;&esp;就是之前卖出的十文，姜家人都说那是哄骗二苗，为的就是拐人。不是拐人，那也是逗着哄着二苗这个乡下没见识的哥儿玩。

&esp;&esp;姜二苗得不到家里人支持，他信岑夫郎，心一横倔脾气上来，一股子勇气就自己上了。

&esp;&esp;“原来是真、真的？”姜大壮说。

&esp;&esp;姜二苗有点得意，“我都说了是真的，岑夫郎才不是那种人，他还跟我说我伤着了，给我药油擦，给我饼子吃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他，咱家也没钱没啥好东西。”

&esp;&esp;姜二苗说起来就情绪低落，他没脸再去找上门，也没个好的，再去找岑夫郎，这不是跟要饭的一样吗。

&esp;&esp;“这钱爹娘我没说，我灰头土脸回来的，大家伙都不知道，你把钱收好了，别露出苗头，不然阿奶知道咱有钱了，那五十文得要回去。”

&esp;&esp;“豆豆别再拖了，明个就去镇上看看郎中。”

&esp;&esp;姜大壮犯了难，明日得下田，这咋跟阿奶说。姜大嫂也六神无主，明个去镇上咋去？抱着娃娃她肯定不成，还有问起来咋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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