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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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顾襄沉默。

&esp;&esp;她问过母亲。但她的桩子并非瓷砖的颜色、吊顶的款式，他们会记装潢，但不会去记一张凳子的摆放位置。

&esp;&esp;再说，时间也过去太久了，记忆是指尖的沙漏，它不会越来越深刻，只会渐渐变淡，最后遗忘。

&esp;&esp;至于奶奶……

&esp;&esp;有些时候，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亲人反而比不上街边的陌生人，有的话能随意对陌生人开口，但看着陌生的亲人，反而什么都不愿意说。

&esp;&esp;顾襄道：“我跟她……不是太熟。”

&esp;&esp;高劲没有多问，他朝小区里望去，说：“你有没有去那间房子里看过？”

&esp;&esp;“那房子里有住户，我没进去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你来回走了好几遍，真正的‘起|点’却从来没有见到过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不如，我们现在去看看。”高劲建议。

&esp;&esp;“那里有住户，而且这么多年装修肯定变了。”顾襄强调。

&esp;&esp;“说不定没变呢？打扰他们一下，也许他们不会介意。”

&esp;&esp;顾襄却原地不动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过了几秒，“……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？”

&esp;&esp;顾襄偏头，没有承认，但也没有否认。

&esp;&esp;高劲笑：“去试一下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会被赶出来的。”顾襄终于开口。

&esp;&esp;真可爱。高劲道：“那我去敲门？”

&esp;&esp;顾襄看向他，可有可无地“嗯”了声。

&esp;&esp;“几幢几单元？”

&esp;&esp;“五幢一单元602室。”

&esp;&esp;顾襄来过几回，熟门熟路在前面带路。老房子没电梯，顶层就是六楼，两人往上走。

&esp;&esp;602室门口立着一只鞋架，摆在上面的鞋子有大有小，有男有女，显然住着一家几口。

&esp;&esp;顾襄让开，让高劲敲门。

&esp;&esp;高劲敲了三下，没人应，又敲三下。

&esp;&esp;“谁啊？”

&esp;&esp;终于听见女人的声音，他说：“你好，我们有点事想麻烦您。”

&esp;&esp;里面瞬间没声了。

&esp;&esp;顾襄不解地看向他。

&esp;&esp;“呃……其实大部分人对女性是不会有太多戒心的，我是男人。”高劲说。

&esp;&esp;所以呢？顾襄依旧一声不吭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高劲忍不住笑了笑，“我想如果你来敲门，户主也许会开。”

&esp;&esp;顾襄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来都来了，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？”高劲把位置让出来，鼓励她，“试一下。”

&esp;&esp;顾襄不太愿意。

&esp;&esp;高劲几乎用哄的，“就算被赶，也是因为我，毕竟有个男人在，别人提防也合理。”

&esp;&esp;顾襄终于在门前站定，酝酿了一下，挺胸抬头，就像平时的模样。

&esp;&esp;她轻扣了几下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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