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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淑正恼恨着,撅着小嘴儿不肯理他。任他怎么说,也不搭话。直到晚上休息,都没跟他说一句话,也没正眼瞧他一眼。晚上睡觉,她把脸朝向床的里侧,一动也不动。他的一只大手沿着腰线滑进中衣,在丝滑的肌肤上游走,她无动于衷。周朗觉得没意思,便停了手,转过身去背对着她。看来小娘子是真生气了,知道她脸皮儿薄,可是没想到承受能力这么差,看来得想想办法了。☆、诱夫第十八计一夜无话。初二一早起来,周朗面沉如水,一言不发,只默默地穿戴好衣冠,就要去衙门当差。“不吃饭了?”静淑轻轻问道。过了一夜,她的气已经消了,其实想想还是自己不对,他把那么一个珍贵稀有的饺子给了自己,是出于好心,虽然在太后那里遇到了尴尬,可那也是他不曾料到的。周朗眉梢动了动,看了她一眼便委屈地垂下眸,抿抿唇,哑声道:“昨日把甜饺子给你,就算是我的错吧。”说罢,转身就走。成亲一个月,他有时暴躁,有时欢喜,却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,很受伤的表情。静淑急道:“夫君,我……”他脚步未停,出了卧房门口才落寞地说到:“这半个月我都在衙门值守,就不回来了。”静淑紧追到了花厅,可是又不能拉住他求他回来,“那……那十五你回来吗?我想去看看京城的元宵节。”她忐忑地瞧着前方高大的背影,见他脚步一顿,心中蓦地一喜。“嗯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,转过身低头看着她娇小的身子,如画的眉眼,一想到半个月不能见小娘子,人还没走,心里竟已经生出许多思念。他伸出结实双臂把她拥进怀里,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。静淑忽然就放心了,他上次亲她的时候那么激烈、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,让她每每想起都脸红耳热。于是她闭上眼,乖乖地给他亲,只要他能回心转意就好。可是他没有,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唇,就像碰多了她会不乐意似的,蜻蜓点水的一下,就头也不回的走了。静淑忽然就哭了……他是真的伤心了吧,都不敢用力亲她了。本来好好的,怎么会弄成这样?都怨自己小心眼儿。若不是因为疼爱她,昨日他又怎么会把那个众人期待的糖饺子给了自己呢?若不是因为心里有她了,他怎么会开玩笑说让她回报一个胖儿子呢?静淑越想越觉得自己错了,可是又不能去衙门把他拉回来,只能乖乖地等着正月十五那一晚。等他回来了,一定给他做最喜欢吃的饭菜,哄他高兴,他要如何都依他,摸也给、亲也给、圆房也给,彩墨说男人尝过了那滋味就舍不得离开家了。静淑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他,除了家里来亲戚,不得不去上房伺候,其他时间都在卧房里给他做衣裳。长夜漫漫,虽然有地龙,可是他不在家,被窝里感觉特别冷,她就日夜不停地穿针引线,到初五这日,已经做好了两件棉袍。“彩墨、素笺,听说明日是西佛寺开山门的日子,年前我许过愿,明日该去还愿的。”静淑轻声说道。素笺实诚:“好啊,那我收拾一下东西,明日就随小姐上山。”彩墨见静淑怀里抱着周朗的新衣服不撒手,忽然想到了什么:“三爷好几天没回家了,不如明日顺路去衙门给他送几件衣服吧。”静淑垂下头去微微一点:“嗯,天这么冷,他也没带换洗衣服,是该送几件去的。”两个丫鬟相视一笑,打开衣柜,帮静淑一起收拾了一大包袱衣物。腊月初六上午,周朗和宋振刚、罗青等人正在商讨如何抓捕琉璃塔失窃案逃跑的那一名案犯。周朗指着桌子上的京城布防图说道:“既然咱们现在可以肯定这厮就在京中,那就可以分析他的目的,必定是不甘心,还想做一起大案。那么我们重点防守的目标就在皇宫周围,还有三大王府。”众人纷纷点头,宋振刚心直口快,说道:“阿朗,你是皇亲国戚,进宫或是打听消息都比俺们要强得多,你就带人守皇宫周围吧,罗青的舅舅是九王府长史,让罗青带人守三大王府,我带一部分人在京中巡逻,你觉得如何?”周朗点头:“好,就这么定了。”褚平见他们商议妥了,赶忙凑到周朗耳边低声道:“三爷,夫人给你送衣裳来了。”周朗一愣,抬屁股就要起身,却又缓缓坐下,咳了一声道:“让她放下就回去吧,你去拿进来就行了。”捕快们听说主簿的新婚小娘子来了,一个个眸中放出精光,恨不能赶紧窜出去看看,心情比周朗还要激动。褚平搓着手,嘿嘿笑着说道:“别介呀,三爷,夫人必定是想你了,才……”众人再也憋不住了,纷纷吹着口哨、起着哄,推着他出去。周朗半推半就的从屋里出来,低着头使劲调整了一下翘起的嘴角,才端着一脸高冷朝衙门口走去。其实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,果然猜中了,只要自己扮一下委屈,冷落她一下,她就追上来了。这半个月不回家,小娘子必定牵肠挂肚,日思夜想。元宵节陪着她瞧瞧花灯,给她买些好玩的小礼物,保证妥妥地把她拿下。想到再忍上十天,就可以跟娇俏的小娘子颠鸾倒凤,纵使她有些娇、有些疼,必定也不敢推阻。这十几天的思念不是假的,到时候他更加阳刚猛烈,她更加柔情似水,想想就觉得身上起火。周朗心中欢喜,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,出了门口,就见石狮子后面的角落里停着郡王府的马车。她站在车外,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莲步裙,外罩一件杏色的狐皮短袄,身披大红色镶着白色貂绒毛的皮裘大氅,因为怕冷,大氅的帽子还戴在头上,一张俏生生的俊脸上黑葡萄一般的双眸光华流转,脸上未施半点脂粉,肌肤吹弹可破,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,脚下一双水红色绣花锦蜀鞋衬托得高雅轻灵。看见丈夫,她唇角一翘,向前迎了两步:“今日我要去西佛寺还愿,顺便给你送了衣服过来。那日你走的急,也没收拾东西,这几天也该换件衣服了。”“顺便啊……”周朗冷着脸淡淡地扫她一眼。彩墨在一旁急的真想捅捅夫人,在家里明明都那么想他了,怎么见了面就不敢说出来呢?静淑见他不高兴了,赶忙补充道:“这是我这几日日夜赶工做出来的,昨晚才做好,你试试是否合适,若不合适,我再给你做新的。”这么说够明显了吧?昨晚才做好,今日就巴巴地给你送了来,你还要我怎样?周朗心里美的……可是不能表现出来,不然就得前功尽弃。只能让她赶紧走,虽然很舍不得吧,为了元宵节的激烈,只能让眼前惨淡一些。静淑从素笺手里拿过包袱递给他,周朗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的高冷姿势,只侧头看了一下褚平。褚平嘬着牙花瞧了他们夫妻俩一眼,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去。果然,夫人就不高兴了,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儿垂了下去,大眼睛眨眨,忽闪着长长的睫毛,泫然欲泣。“那我走了,你多保重。”静淑委屈地咬着唇,转身上了马车,钻进车门的时候,又转头看了他一眼。那百感交集的眸光,有思念、有委屈、有不舍,像一团烈火一块坚冰,烫的周朗心头一跳一跳的。在她进到车里之后,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两步。躲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衙役们,见夫人上了车,才敢露面出来:“夫人别走啊,主簿大人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。”“是啊,夫人,大人可想你了。”静淑最受不了这种调笑,催促车夫赶紧走。周朗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:“都没事做了?”众人一哄而散,却在低声议论着夫人好俊俏,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。静淑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,却没觉着欢喜,拢紧了披风,只觉着冷。彩墨心疼地看看夫人,又撩起车帘回头瞧瞧,忽然惊喜道:“夫人快看,看三爷干嘛呢。”“不想看。”静淑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,却被彩墨一把拽到车窗边,推着她往外瞧。静淑默默地笑了,心中所有的乌云一下子都散了。她看到了,高冷夫君站在衙门口,紧紧抱着刚才还在褚平手上的大包袱,就像抱着一辈子的温暖。他咧嘴笑着望着马车的方向,露出白白的贝齿。满脸的幸福与期待,傻乎乎的模样。“真是的,骗子。”明明喜欢的很,刚才却还不肯伸手接。周朗目送马车走远,直到转过这条街,消失不见,才回到住所。换下身上的长袍,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天青色的棉袍穿在身上,不大不小、不肥不瘦、刚刚好。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量的尺寸,莫非晚上在被窝里摸过他?周朗出了房门,正遇上宋振刚,老宋瞧见他换了袍子,哈哈大笑:“弟妹刚给你送来就穿上了,明明喜欢的不得了,刚才干嘛故意冷淡人家。”周朗笑笑没有搭话,问道:“宋大哥找我有事?”“嗯,我们来安排一下值守各处的兵力。”宋振刚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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