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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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心里有事，睡不实，翻来覆去好久，终于有了朦胧困意。可没多会儿，就被门口猛烈拍门声惊醒。

&esp;&esp;杨氏睡前习惯喝安神药，睡的极沉，很大动静也不会醒。琬宜哆嗦一下，紧张起身，隔着黑夜盯着晃动门板，不敢出去。

&esp;&esp;过一会儿，那人似是累了，低吼一句，“沈琬宜。”

&esp;&esp;琬宜一愣，辨认出是谢安，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忧。想法繁乱，但她不敢耽搁，披件袄子在肩上，匆匆过去给他开门。

&esp;&esp;冷风肆虐，吹得她浑身发抖，打开院门，扑面而来浓重酒气。逆光，谢安面容看不清楚，隐约感觉是在闭着眼，琬宜艰涩咽一口唾沫，转身就想回屋。

&esp;&esp;刚走半步，后面传来低低声音，“今天要是敢把我撂在这，你就惨了。”

&esp;&esp;谢暨

&esp;&esp;琬宜力气小，谢安半边身子歪她肩上，没走几步就喘不上气。她戳戳谢安肩膀，小声商量，“你能不能自己走？”

&esp;&esp;没人应，她叹气，认命扶着他。

&esp;&esp;艰辛走到他屋门口，琬宜腾不出手开门，折腾一番，还是唤他一句，“谢安？”

&esp;&esp;他似是听不见，眉紧皱着，不理。琬宜叹气，又叫他几声，终于等到回应，冷淡不耐的，“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琬宜深吸一口气，“你开下门，我自己打不……”

&esp;&esp;话没说完，谢安一脚踹出去，门砰的一声打开，弹到墙上，又是巨响。琬宜心跳剧烈，手指掐他肩膀一下，“你能不能安静点？姨母已经睡了。”

&esp;&esp;又是半天没得到回应，等琬宜终于把他扶到炕上，他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句，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她都不想理了。摸着黑点了灯，琬宜小心捧着灯盏到炕边，想借着光看看他情况。果真醉的狠了，脸颊有点发红，嘴唇干了，睫毛偶尔动一下，鼻息呼出的气味浓重醉人。

&esp;&esp;琬宜捏捏耳垂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&esp;&esp;她没照顾过醉酒的人，还是这么蛮力非常又不听话的，屋子里空荡荡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，琬宜转一圈，把烛台放下，想去自己屋里给他冲杯蜂蜜水。

&esp;&esp;刚走到门口，就听见身后响动。谢安难耐皱一下眉，忽的坐起来，长臂伸过去捻烛心，生生将火掐灭。屋里瞬间暗下去，琬宜一滞，脚步慌乱冲过来，骂他，“谢安你疯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啧，”被这么一烫，谢安好像清醒了不少，半掀了眼皮看她，“不就熄你一根蜡烛，这么小心眼，还骂人。”他顿一下，又说，“大家闺秀可不是你这样的。”

&esp;&esp;醉鬼说胡话，琬宜沉下心，不去理。她端着烛台到稍远的地方，再点上，回头看谢安，“不许再灭了，我去给你拿水。你老实点在炕上躺着，不要乱动，要不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
&esp;&esp;她语气略带些凶，话尾威胁，谢安慢吞吞把腿盘起来，哼哼一声，没说话。琬宜当他听懂了，又转身想要出去，没走两步听见后面嘟囔声，“刺得我眼睛疼。”

&esp;&esp;琬宜心头一阵火气，扯起他枕上布巾蒙他脸上，“忍着！”

&esp;&esp;……再回来的时候，他向后倒在炕上，已经睡着了。靴子没脱，小腿搭在炕沿，被子扯过胡乱盖住上身。琬宜把茶杯放一边，看着这一片狼藉，心力交瘁。

&esp;&esp;站在原地缓了一会，她走过去，推推谢安肩膀，“起来，喝杯水再睡。”

&esp;&esp;谢安不乐意，手挥出去，推她肩膀上。力道没轻没重的，琬宜往后踉跄一步，她抿一下唇，很想甩手不管，可看他躺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，又不太忍心。

&esp;&esp;她缓几口气，又往前凑点，碰碰他胳膊，语气轻柔不少，“谢安，起来，至少喝杯水，要不明早上头疼难受。”

&esp;&esp;这次，他半天没动作，琬宜蹙眉，再戳戳他腰。一下子，像是捅了马蜂窝。

&esp;&esp;谢安猛地坐起来，手攥住她手腕，琬宜僵住，眼睛对上他幽深瞳孔。下一瞬，谢安使力往后，琬宜失去控制，惊叫一声扑他怀里。谢安却松了力道，身子往被子上倒，两手平摊搭在炕上，琬宜跌他胸前，最后一刻用手护住脸颊。

&esp;&esp;一时间，屋里静的可怕。

&esp;&esp;他衣裳还带着凉气，琬宜缩一下肩膀，被刚才吓得半天缓不过劲。

&esp;&esp;好不容易平复呼吸，她手撑着谢安身侧想要站起来，又被钳住手腕。火热掌心，牢牢攥紧，琬宜咬唇想挣脱，半点用处没有。

&esp;&esp;头顶上方传来声轻笑，“你非礼我？”

&esp;&esp;琬宜猛地抬头，刚看到他下巴，后脑就又被压下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心跳如擂鼓。谢安手不放开，反倒顺着脊背滑下，到了腰那里，狠狠捏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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