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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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今晚不走了。还有心事跟你说呢。&rdo;我才想起来，他是找我当情感热线的。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，在夜市小摊的只有我和卫同还有附近的一桌中年妇男妇女，两个人好像也和卫同和我一样在谈着天底下最乌七八糟的话题－爱情。卫同抬起三分醉的眼睛问我：&ldo;贺正午，你爱过吗？&rdo;对面那桌的那个女人已经是全醉了，懒洋洋的靠着椅子，用自以为妩媚的阳光瞟了一下她对面那个包工头模样的男人，嘴里问：&ldo;老汪，我这辈子爱慌了。&rdo;老汪貌似同情实际怀着某些目的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就势坐在了那女的旁边，那女的就势倒在了他的怀里。卫同显然对我的跑神表示不满，挥舞着筷子在我眼前晃悠，我看那边也基本落听了，于是正视他。&ldo;你说什么？&rdo;其实他那句话我听见了。&ldo;我问你，爱过没有？&rdo;我说&ldo;没有。&rdo;他说&ldo;一个也没有？&rdo;&ldo;没。&rdo;&ldo;暗恋的也算，有点眉目的就算。&rdo;我思考了一下，冲他咧了一下嘴&ldo;哥们儿空有一腔爱念，可是，就是不知道爱谁。&rdo;&ldo;操！&rdo;他不以为然。然后做出一副哀怨的表情&ldo;哥们儿爱了，也冲出去了，可是，刚有点眉目的时候，发现，不是那么回事儿。&rdo;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我狐疑地看着他。&ldo;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吧？&rdo;我点头。&ldo;上次不是被他给撅了么？前两天，不知怎么着，主动打电话找我，哥们儿乐疯了，特意装扮一新啊。&rdo;我心想，你从小什么样叶禾还不知道，装扮什么装扮。&ldo;然后呢？&rdo;我很给面子地问他。&ldo;然后，就出去了，吃，喝，玩，乐。一回来，你猜怎么着？&rdo;我看着他。他啐了一口&ldo;妈的空虚了！&rdo;&ldo;你没事儿空虚什么？是觉得一切来得太快，太不真实了吧？&rdo;&ldo;不是。&rdo;他摇头&ldo;发现，他不是我要的，不是我要的那种感觉。&rdo;&ldo;噢？&rdo;我心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&ldo;我觉得他就是我从小喜欢的人啊，一起长大，一起上学。我心里特别清楚，有个人我从小就喜欢，喜欢得都没心思看别人了。你说，除了叶苗苗，还会有谁啊？&rdo;我一个桌子没扶稳，&lso;扑通&rso;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。我几乎想就此倒在地上不起来了，无奈，人还是得站起来。我坐回椅子上，卫同说你这是跟谁啊？大三伏天的就打算要压岁钱啊。我横他一眼。然后开始考虑他的问题。我认为他喜欢的是叶禾，他认为他喜欢的是叶苗苗，现在他感觉不对了。那么，这个从小喜欢的人……我看着他，不知道要不要说，于是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声。&ldo;要说什么？&rdo;他问&ldo;你……&rdo;我开了个头，有点支吾。算了，说就说。为了这两个人的幸福。&ldo;你没有想过你会喜欢男的么？&rdo;&ldo;啊～～～？&rdo;他的这个发音经过好多变化。豁出去了，我说：&ldo;你就没有想到你喜欢的是叶禾吗？&rdo;他楞了。我说：&ldo;你跟他也是一起长大，一起上学，你帮他这个帮他那个，你干吗不往他那儿想想？你说喜欢一人的时候，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。你们相处的感觉，在我看来，很明显就是……&rdo;&ldo;你别开玩笑了，我喜欢男的？&rdo;&ldo;这有什么，你喜欢还是不喜欢，和男女有什么关系？&rdo;&ldo;不能不能。&rdo;他冲天喷了一口烟。&ldo;不能！&rdo;操！原来丫从头到尾就抗拒男男恋，从头到尾就喜欢女的，丫喜欢的是叶苗苗，我怎么在旁边那么自然的就觉得他喜欢叶禾？难不成，我真的是有gay的潜质的？我做贼心虚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他说了什么别的我也没有听进去。晚上，他跟我睡在一张床上，鼾声雷动。我更加睡不着了，用他的手机，把他打呼噜的声音录下来，然后在他耳边播放。丫居然安静了。我好歹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。醒来的时候，他正在洗澡。我躺在床上，仰望着天花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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