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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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？”警察又问。

&esp;&esp;叶溪年沉默半晌，才出声说：“麻烦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吧，我想好了就会给你回电话。”

&esp;&esp;叶溪年说到这里，警察轻叹了口气，他明白了叶溪年的意思。

&esp;&esp;乍一下得知这种消息，普通人一时间的确也很难接受：“行，那你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，我们警局的接线员二十四小时都在的。或者你有时间，可以直接来警局一趟。”

&esp;&esp;叶溪年喉结滚了一下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谢谢您。”

&esp;&esp;电话挂断，空荡荡的公寓重新恢复一开始的安静。

&esp;&esp;叶溪年静静在地板上坐了许久，才起身去冲了个澡。

&esp;&esp;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何，今天晚上的热水似乎没有什么温度，打在身上格外地冷。

&esp;&esp;还是洗完澡关水的时候，叶溪年瞥见笼头，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没有调到热水这边。

&esp;&esp;叶溪年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，半晌才轻笑一声。

&esp;&esp;笑声在浴室回荡，许久都未曾停下。

&esp;&esp;再等叶溪年抬头，眼泪再度打湿了他因为水汽湿润的眼眶，热泪滚落，烫得他赤裸的身子都开始轻微地颤抖。

&esp;&esp;叶溪年也不记得自己在浴室待了多久，等到双脚发麻，他才蹒跚着上了楼。

&esp;&esp;奇怪的是，他分明已经很累了。无论身体还是精神，都已经不能再支撑着他熬夜，可叶溪年就是睡不着。

&esp;&esp;他侧身躺着，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灰蒙蒙一片，再到天光大亮。

&esp;&esp;叶溪年半个身子都被压麻了，但他始终都未曾动一下。

&esp;&esp;直到一旁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
&esp;&esp;叶溪年拿过一看，是余君打来的电话。

&esp;&esp;“喂，余老师。”叶溪年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疲倦。

&esp;&esp;“溪年？声音怎么回事？”余君的声音传来。

&esp;&esp;叶溪年摇摇头：“没事，刚睡醒。”

&esp;&esp;余君信了，接着说：“是这样的，我昨天发现我银行卡里多了一笔钱。你老实告诉老师，这些钱是不是你给我打的？”

&esp;&esp;余君的声音还像上学那会儿一般严肃，可在叶溪年听来，却无比温暖。

&esp;&esp;叶溪年嘴角微微弯了一下，才沙哑着声音说：“您怎么就确定是我？”

&esp;&esp;“除了你还能有谁？”余君语气有些无奈，“我都跟你说了，不用给我打钱，你要是打钱，还不如给你父母呢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余老师，”叶溪年突然出声打断余君，他顿了片刻，才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，“余老师，你知道吗？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孩子，我是被拐后，被他们买下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什、什么？”余君明显愣住了，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消化叶溪年这句话的信息量。

&esp;&esp;叶溪年却像是突然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，他哑着嗓子接着说：“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很奇怪，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，我还是不被父母喜欢。我考年级第一，拿三好学生，老师夸我，同学夸我，就连同学的家长都夸我。但是我从未从他们口中听到半句赞扬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一直很好奇原因，为什么爸妈会如此偏爱弟弟，几乎家里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弟弟，我什么都没有，甚至……”他们还把我卖给了一个男人。

&esp;&esp;最后这句话叶溪年到底没说出口，刚到嘴边，又被他在唇齿间碾碎咽下。

&esp;&esp;“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，原来不是这样啊。是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，他们才会这么对我。”

&esp;&esp;叶溪年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，像是在跟余君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，却听得余君心尖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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