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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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这蛇有毒。&rdo;杜维安取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刀，在她的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。沈宁夏看过很多关于毒蛇咬人的新闻，害怕极了：&ldo;维安哥哥，我会死掉吗？&rdo;&ldo;不会，把毒吸出来就好。&rdo;被咬的腿已经渐渐地麻了起来，这么划开伤口，居然只有蚂蚁叮一口般的疼。流出的是乌黑色的毒血。杜维安神色极严峻，他俯下了身。仿佛心有灵犀一般，沈宁夏知道他想要干什么。她缩了缩腿：&ldo;维安哥哥，万一你也中毒，怎么办？伯伯阿姨他们都在山下……&rdo;杜维安扯出了一个笑容安慰她：&ldo;放心，我不会中毒的。我小时候也被蛇咬过很多次，所以有抗体。&rdo;沈宁夏将信将疑：&ldo;真的？&rdo;杜维安：&ldo;我保证。&rdo;说罢，他低下了头，嘴贴在她伤口上，替她吮血。吸出的血，渐渐从乌黑变成了血红。杜维安还是不放心，又去找了糙药：&ldo;毒蛇出没的地方必定有解药。&rdo;他用木棍拨开了糙丛，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奇怪的一株糙，他其实也不敢笃定。但为了宁夏，只有赌这一把了，他把几片碧绿的叶子含在嘴里嚼碎了，替她敷上。杜维安背着她下山，攀过岩石，越过山涧。宁夏伏在他瘦弱却坚实的背上，视线只能看到他乌黑的短发。头顶是悬空高照的艳阳，整个山间一丝微风也没有。宁夏只觉得伤口处清清凉凉的，腿渐渐地恢复了知觉：&ldo;维安哥哥，我觉得伤口有点疼又有点凉飕飕的。&rdo;看来是老天爷在保护她，居然被他蒙对了，那糙确实具有解毒功效。后来，医生说幸好急救得宜，病人没有危险。为了保险起见，给他们两个人都打了血清针。医生要求他们住院观察两天。两人住在一间病房。宁夏：&ldo;维安哥哥，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。&rdo;&ldo;怎么会呢？&rdo;&ldo;我以前看过很多被毒蛇咬的新闻，据说要把腿或者手截肢。在山上的时候，我还以为我以后就一条腿了呢……&rdo;&ldo;不会的。很多人都被蛇咬过，都没事。&rdo;&ldo;你以前真的被蛇咬过吗？&rdo;&ldo;山里的孩子，没有不被咬过的，维和也是。不过后来我学会了抓蛇……&rdo;沈宁夏觉得倦意袭来，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。&ldo;快睡吧。&rdo;&ldo;维安哥哥，你给我唱《十年》吧？&rdo;&ldo;好。&rdo;&ldo;十年之前，我不认识你，你不属于我……&rdo;一天下来，惊吓加劳累，沈宁夏在杜维安低缓悦耳的歌声中入了眠。杜维安枕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痴痴地看着她的睡颜。她的睫毛自然卷翘，黑密如扇，皮肤白嫩得仿若透明，可见里头青细的血管。这世上，大约再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人儿了。杜维安听着她均匀悠长的呼吸，心口处只觉得酸酸胀胀的。杜维安也是第一次知道，一个晚上的时间，有的时候可以短如一瞬。然而，不久后，小姨杜芳华与方先生的事情曝光了，山一样横亘在他与宁夏之间，从此之后，两人便形同陌路。杜维安与小姨杜芳华不欢而散。杜维安开车回家的时候，闪电像锐利的剑，噼里啪啦地从天上劈下来。片刻，天空下起了暴雨。杜维安加快了车速。可一进门，屋子里一片漆黑，根本不见宁夏的踪影！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与小姨谈话的缘故，那一句怀疑的话，一直飘荡在杜维安耳边。他心慌地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：&ldo;宁夏？&rdo;宁夏不在家。屋子里空空的。沈宁夏在超市接到了杜维安的电话：&ldo;你去哪里了？&rdo;他的语气十分焦急。沈宁夏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了收银员：&ldo;这个也要。&rdo;而后才答杜维安，&ldo;家里的冰箱都快空了。我在门口的超市采购些吃的。&rdo;等沈宁夏结账出来，惊讶地发现杜维安撑着伞在等她。看到她后，他神色古怪地扔了伞跑过来抱住了她，一声声唤着：&ldo;宁夏！宁夏……&rdo;沈宁夏猝不及防，被他抱了个满怀。透过雾气蒙眬的落地玻璃，沈宁夏瞧见了超市工作人员窃窃私语，捂嘴微笑的模样。她面皮薄，不免害羞，推了推杜维安：&ldo;回家啦。&rdo;他从没有告诉她，他一直在害怕，他害怕这样得到了却又失去。只有这样将她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，杜维安才能确信她真的在他身边。杜维安放开了她，左手接过了她手里提着的袋子：&ldo;都买了些什么？&rdo;沈宁夏撑着伞答他：&ldo;牛奶、豉汁酱油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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