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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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赤术认真地看着她的脸，眼里是浓浓的柔情蜜意。

&esp;&esp;“乖。”

&esp;&esp;赤术满怀疼惜地摸摸她的头，便紧紧搀着她的胳膊，一行人簇拥着赤术与薛可蕊，朝那小面馆走去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薛可蕊觉得自己快要不会走路了。

&esp;&esp;不过一条街的距离，薛可蕊却觉得好似走过了千万里。

&esp;&esp;好容易走进了小面馆，薛可蕊被赤术安排在了靠近面馆里侧的桌子坐好。

&esp;&esp;薛可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去看那个樵夫，心跳得很快，如同在胸腔里装了百八十头公牛一齐狂奔。

&esp;&esp;她知道那樵夫一定也看见了她，虽然他没有抬头，只一直与他面前的汤面奋战，但是薛可蕊分明看见他吃面的动作开始变得迟滞。

&esp;&esp;赤术问薛可蕊要吃什么汤面，并给她念了几个名称，薛可蕊一个都没听进去，张口便道：“我要玉尖面。”

&esp;&esp;赤术笑，一脸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：“傻女子，这儿哪有玉尖面，只有揪面片汤和热辣子汤面。热辣子对你不好，我瞧着揪面片汤似乎更合适你一些，我让店家给你来一碗揪面片汤吧？”

&esp;&esp;薛可蕊颔首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&esp;&esp;随从们不熟悉汉人吃食，于是赤术亲自出马替薛可蕊前后安排。他不厌其烦地告诉那煮面的汉人婆子，面汤里少放大料，尽量清淡一些，还有，别放姜丝儿，那玩意上火。

&esp;&esp;薛可蕊独自一人端坐在条凳上，屁股上如同长出了钉子，左右都不是。赤术的随从们太多，她没有机会去同那樵夫说话。

&esp;&esp;薛可蕊想过许多种方法，能与那樵夫有一个错肩的交流。她想过走出门口去，路过樵夫身边时装作不小心绊一跤，也想过缓步走出去，装作不小心撑上他的桌面……

&esp;&esp;可是薛可蕊最终放弃了。有赤术在一旁，还有那么多契丹侍卫守着，眼下的确不是能与他交流的时候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樵夫吃完了自己的汤面，薛可蕊看见他拿起了身旁的斗笠戴在头上，遮住了他那张依旧英气逼人的脸。

&esp;&esp;樵夫没有着急着走，他先走到正兀自忙碌的店家身旁，凑到那正低头摆放汤面碗的老者身旁说了句什么，再从怀里摸出几块铜板塞到了老店家的手里。

&esp;&esp;薛可蕊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桌子，只用自己眼角的余光，目送那樵夫挑上他身后的柴担，颤颤悠悠一路远去……

&esp;&esp;薛可蕊低下了头，她装作揉搓自己的脸，抬手不着痕迹地拂去自己不受控制流出眼角的泪水——

&esp;&esp;她知道他一定会给她留下点什么，他或许还会再来找她。

&esp;&esp;薛可蕊想，他或许就是自己跳出这泥淖的希望。

&esp;&esp;从来就不会失败的冯予。

&esp;&esp;诘问

&esp;&esp;待薛可蕊用完汤面，赤术搀着她缓步朝外走时，那名白发苍苍的老店家果然开口唤住了薛可蕊。

&esp;&esp;“夫人，买一只纸鸢玩玩吧，老朽家传是做纸鸢的，我做的纸鸢飞得最高，飞得最久。”

&esp;&esp;薛可蕊止步，转过头来看向这老者。看见他面孔黝黑，冲她展开慈祥的笑。他身后的墙壁上果然挂着几只纸鸢，有画着老鹰的，蝴蝶的，还有一只成大长串的……

&esp;&esp;“夫人，我的纸鸢与旁人家的不同，这骨架上系有竹哨，风入竹哨，声如筝鸣。夫人可在每日午后去到自家后院，迎着风将这纸鸢放上天去，好玩又好听……”

&esp;&esp;见薛可蕊有兴趣，老者转身自身后的墙上取下一只老鹰纸鸢，翻过面来，露出其上的哨笛，拿手指着，展示给薛可蕊看。

&esp;&esp;薛可蕊的心再度开始狂跳起来，她调转脚步就要往这店家身边走去。

&esp;&esp;见自己的攻略生效，老者扬起眉毛开始对赤术进行游说：

&esp;&esp;“这位大人给您夫人买一只纸鸢吧，我的纸鸢好看又好玩，姑娘媳妇们都喜欢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，你一开面摊的还能卖纸鸢？”赤术笑着问他。

&esp;&esp;“这有啥稀奇，老百姓做小本生意的，若是生意不好，便由我婆姨看店，我自己出去跑摊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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