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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,容惜辞本想着直接奔到浅阁那处,但想到温御修昔时不要惹事的嘱托,他只得放轻了步子,借地一点,跃到树上,从树影间穿梭而去。经过多次同温御修的双修,加之身上没了病症的苦恼,容惜辞的武功进步很快,尤其是他最自得的轻功,更是渐入臻境,是以这步伐轻落到浅阁外的大树上,里头的人都不会有所发觉。情|欲的味道,从半开的窗户里飘忽而出,忿恨地抿唇,凝眸透过窗户朝里望去。此时,里头的人已经完事,一高大男子正起身穿衣,而满身情|欲痕迹的竹清则软趴在床上,脸深埋在颈枕里,不知是何神情。男子更衣完后,神清气爽地抖了抖衣襟,转身便要离去,这时,一只本该无力的手蓦地生出了力气,扯得他倒退了一步。“嗯?”许是满足了欲|望,这男子虽面带恼意,但声音却是一片平和。竹清清瘦的手攥出了几条青筋,他竭尽全力地转过身,对着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:“上了人,不留下点信息,便想走么。”“呵,”男子一手捏住了竹清的脸,力气之大,将他瘦削的脸生生捏出了一层肉,“昔日你勾引我时,怎地不谈要何信息,现下倒长脸了。”“你是聪明人,我为何接近你,你自个儿知晓。废话不多说,你若不想明莲知晓你来寻我,便老实道出我要的信息,不若,我不介意让明莲赶你出去。”“你!”男子似是忌惮被明莲赶走,这脸黑了几圈,拳头攥紧,又松下,最后,他还是妥协地凑到了竹清的耳边,低声窃语。说完,男子狠狠一甩袖,正巧打到了竹清的脸上,扇了个脸通红,可他却无心顾及竹清,离去了。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竹清一人,他苦苦的一笑,从一开始的低声笑,到后来的仰头大笑,这笑容越听越让人心寒。挣扎着站起身,想弯下腰去拾地上的衣裳,却因后|庭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,又摔回了床上。一只手,轻柔地将地上的衣裳拾起,在竹清惊愕的视线上,将衣裳披到了他的身上。“你……”羞耻地偏过头去,竹清目光里竟带有了一滴水汽,“你是来瞧我笑话的么。”容惜辞没有答话,将那衣裳裹紧了几分,把竹清往床里压去:“躺好,我给你处理伤势。”身子一顿,对上容惜辞那坚定的目光,竹清咬了咬苍白的下唇,便依言地回到床上,交叠着双手扒好。掏出方才冲回屋里带来的药,倒于手指,化了开来。另一手用布巾将后|庭那处的白浊点滴不漏的抹去,沾了药液的手,触上那紧缩的地方,在轻微的痛吟中,容惜辞低声道:“有些疼,你忍忍。”将唇咬紧了几分,竹清点了点头。容惜辞缓缓地将手伸入,嘴里还不停地告知竹清要如何呼吸吐纳,收缩腔壁,一个很普通的擦药动作,竟用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。容惜辞的动作极其熟练,整个过程竹清都未感觉到有何疼痛,反倒觉得那处凉凉的,特别舒服。将手指抽出后,容惜辞净了净手,把那瓶药扭好,塞进了竹清的手里:“拿着罢,这几日,依着我方才教你的上药。之后……最好一辈子都用不着它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求冒泡泡~(≧▽≦)~☆、·闹得一片乱双眸低黯,竹清将牙咬紧了几分,“我不用你可怜。”“可怜,”容惜辞将被子覆到了他的身上,遥望着前方,幽幽地道,“你觉得你自身可怜,”“不,”竹清翻被坐起,岂知又扯动了后|庭,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不,我不可怜。”“那不便成了,你若不觉得自己可怜,那何谈我可怜你。”“我……”竹清被这话扼得说不出口,顿时又泄了气,趴回了床上,“你究竟是何人,为何要救我,我们不过一面之缘罢了。”“那你今日为何要去寻我拿药,你我不过一面之缘罢了。”竹清被这话给问住了,支支吾吾了半晌,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“我……我只是觉得你好说话罢了。”“我好说话?”容惜辞失笑道,“你去问问明莲或是温御修,我好说话么。罢了,我也不逗你了。你可知晓,我这人脾气很坏,非是亲近之人可受不住,便是因着这坏脾气,我甚少同他人有所亲近,然则我却同你亲近了,连温御修都直觉有些古怪。你可知这是为何?”竹清张唇讶异了半晌,却答不出来,只得摇摇头道。“我想,若果我未猜错,你会同我亲近,也是同个道理。这是一种感觉,一种打心底知晓,对方是自己知己的感觉,”容惜辞一顿,对上竹清睁大的双瞳,颔首道,“你经历甚多,看人极其之准,是以这人是好是坏,一眼便能瞧得出来。我亦是如此,这双眼,见过太多太多的人,是以我可以分辨是敌是友,而我乍一见你时,便大抵猜出了你的……嗯,”容惜辞支吾了半晌,却是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,犹是竹清冷笑一声,将后头的话接了下去。“身份,是么?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身份,”竹清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,“恕我失礼,你方才那一手如此娴熟,怕是学过这方面的东西罢。想来,你的身份也……”“我?”容惜辞笑着打断道,“我不过是帮人做得多了罢了,非是你想的那般,不过么,其实也不差。呵,不过有甚呢,我若不说,你若不猜,你知晓我是什么人?”竹清一愣,眼底顿时发出了恍悟的亮光,但霎时又暗了下去:“可虽是这么说,即便过得了自己这一关,别人呢,你又如何能不顾他人的看法。”“他人的看法?”容惜辞嗤鼻了一声,“干我屁事!给他们说几句,我还掉块肉不成!那些人,便只敢用嘴皮子说话,若真这事落在他们头上,只怕他们早哭爹喊娘磕头求饶,或是直接一把刀抹脖子了,尚有几个,能似你这般坚强的活着!”“坚强的活着?”竹清被这几个字怔住了,将其放在嘴里咀嚼了半晌,可说出的话,却含着苦涩,“其实,我压根便未想过……”“诶!”容惜辞一爪子拍到竹清的头上,疼得他脑袋都清醒了几分。“甭管你为着什么而活,那都是你坚强活着的理由。成日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作甚,那些个事,不过是权当闭着眼儿睡觉时,被狗咬了几口,睡醒便忘了,想恁多作甚!”容惜辞恼道,“一梦醒来,狗嫌弃你不理会它,吠上几句,你还同他较真,傻了罢你!”竹清被容惜辞骂得一愣一愣的,只能一个劲地点头,以示自己在听。这脸上的苦意,渐渐地被容惜辞给骂了开去,真心的笑容也现在了脸上。“你当真乐观,若果当年,我同你这般便好了。”容惜辞两眼笑弯了起来:“不,你只瞧着我乐观的一面,却未瞧过,我为这乐观所付出的东西。要得到一样,终归是有所牺牲的,而我只能说,我运气好点罢了,但你有一样,是我所没有的。”“什么?”竹清疑惑地问道。“健康,”容惜辞坐到了床边,撑着床板,晃着两条腿道,“我年方不过十八,但身体却宛如百岁老童,你瞧我,满头白发,除却容颜是年轻的外,身子骨却是已经毁得七七八八。有时,我甚至不知第二日醒来,可还能见到夕阳。是以,老天是公平的,失去一样,总会得到一样。竹清,你切莫因此而悲哀,我这人不但会探病,还会探相。”“来,我给你瞧瞧。”容惜辞一撩袍袖,也不管竹清乐不乐意,就拉过他的手,状似在给他看掌纹,实质这手指却轻巧地一滑,落到了他的脉上。瞬时,容惜辞的脸色大变,但因垂着头之故,竹清未能看清。再抬眸时,容惜辞换上了一副笑脸道:“你瞧瞧,你这生命线如此之长,可见你长寿。而富贵线虽在中间有些曲折,但后头的线极其平稳,可见后来便会遇上良人,过上幸福的日子。”重重地一拍竹清的肩膀,容惜辞就着竹清的手,把他拳头攥紧,“富贵、生命,命运皆握在你的手心里,竹清,切莫自暴自弃,定有一日,可得到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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