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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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没来过，想看看。&rdo;&ldo;你一个人上路，不怕啊？&rdo;&ldo;怕什么？&rdo;&ldo;危险啊。有狼啊，熊，猛兽，当心吃了你。&rdo;程迦问：&ldo;遍地的野驴羚羊，够它们吃了，吃我干什么？&rdo;十六：&ldo;……&rdo;石头忍不住问：&ldo;不怕遇到歹徒？&rdo;程迦说：&ldo;这儿危险，有狼、熊和猛兽，歹徒不敢来。&rdo;石头笑了起来，终于又说：&ldo;不好意思啊，昨天晚上我一时情急，说话太凶狠了，你别见怪。谁也没想到老板娘弄错了房间。程小姐你别往心里去，要不打我一拳也成。&rdo;程迦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吃软不吃硬。你越厉害，她越强硬，天王老子来了，她也敢和人杠上；可你一服软，她就挥手放过了。&ldo;叫我程迦就行。&rdo;她说。石头反倒不好意思，挠挠头，走到一边去了。可他想了一会儿，又默默叹起气来。十六问：&ldo;怎么了？&rdo;石头不说话。他翻着记账的小本本，很忧愁，不打不相识是一回事，结伴同行是另一回事；程迦要是跟他们一起走，路上就得多一个人的开支。没钱啊没钱，他们的生活费很紧张的啊。彭野还在修车，手机响了。他手上全是机油，十六看一眼手机来电显示，接通了托在彭野耳边。十六冲尼玛和石头挤眉弄眼，做口型：&ldo;是阿槐。&rdo;几人立刻跑过来竖着耳朵偷听。彭野斜了十六一眼，但并没在意。程迦看这阵仗，心里跟明镜似的，肯定是女人。&ldo;喂？&rdo;那边声音太小，风又大，十六他们啥也听不到。&ldo;出发了。……走了大概一百多公里。&rdo;和女人说话，彭野的语气很明显不一样，要轻一些。程迦抿紧嘴唇，想想彭野和她说话的语气，似乎没把她程迦当女人。电话那边又说着什么，彭野头一歪，把手机从十六手上夹下来，走到一边去了，压低了声音，说：&ldo;是你的，你拿着。&rdo;十六在一旁怂恿尼玛：&ldo;过会儿七哥来了，你这么问……&rdo;尼玛是队里年纪最小的，他干啥说啥彭野都不会生气发火。等彭野打完电话回来，听话的乖孩子尼玛帮他拿下肩膀上的手机，问：&ldo;七哥，出发前你消失一个小时，去干嘛啦？&rdo;十六笑眯眯勾住尼玛的肩膀：&ldo;一个小时？你太低估咱哥了，明明是两个小时。&rdo;尼玛一开始没明白，后来又红了脸。彭野看十六一眼：&ldo;闭嘴。&rdo;程迦抽着烟，凉薄地瞧着。彭野不经意撞上她笔直而冷淡的眼神，无声半秒，问：&ldo;怎么坏的？&rdo;程迦说：&ldo;路不平，抖几下就熄火了。&rdo;他拿起工具继续修车：&ldo;坏了多久？&rdo;程迦：&ldo;一两个小时。&rdo;彭野：&ldo;你一直在这儿等人路过？&rdo;程迦：&ldo;要不然呢？&rdo;&ldo;……&rdo;彭野被她理直气壮的反问搞得有点儿停顿，说，&ldo;不会打救援电话？&rdo;&ldo;不会。&rdo;程迦回答很快。彭野一时无语。这女人不是蠢，相反她很聪明，就是没事找事儿，还找得挺有底气。他说：&ldo;你不识车，所以被老板坑了，租了辆坏车，以后出门留点儿心眼。&rdo;程迦说：&ldo;识车，这是北京2020，472发动机，前轴满载轴荷1135kg，06年产的，早该报废了，车棚改装过……&rdo;她说完了。彭野弯着腰，扭头看她，那眼神似乎在问你有病啊，说出来的话倒还客气：&ldo;那你还租？&rdo;程迦说：&ldo;我看她顺眼呗。&rdo;彭野又陷入无语，过会儿，说：&ldo;我知道你什么毛病了。&rdo;&ldo;什么？&rdo;&ldo;作。&rdo;彭野吐出一个字，看都不看她。程迦不搭话了，但也没生气。围观者完全不理解围绕这两人的突如其来的诡异的气氛，尼玛心想一秒前还好好的啊。石头赶紧拿了瓶水，过来给程迦：&ldo;喝点儿水。&rdo;&ldo;谢谢。&rdo;程迦拿在手里掂了一会儿，很轻地拧了一下，递给彭野，&ldo;帮个忙。&rdo;彭野已修好汽车，刚擦干净手上的机油，程迦的时机掐得很准，他无法拒绝。彭野接过来，很容易就拧开了，水溢出来少许，顺着他的小手臂流下去。程迦盯着他肌肤上的水珠。她把水接过来，看着他把手臂上的水滴擦干。她口干舌燥，正需要喝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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