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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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妈妈！&rdo;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仿佛是在某种狂乱的情绪中，尹夏沫不安地在空气中试图抓着什么，他急忙握住她的手，于是，她涣散的目光由天花板移到了他的身上。她呆呆地望着他。两行泪水静静地从她的眼角滑落，眼泪越流越急，她忽然开始哭了起来，哭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。&ldo;妈妈……&rdo;&ldo;妈妈……&rdo;&ldo;夏沫！夏沫！&rdo;欧辰心痛极了，她的哭泣让他难以承受，这一刻他恨不得用一切同上天交换，只要可以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。&ldo;妈妈……&rdo;&ldo;小澄……就要死了……&rdo;呛咳地哭着，她哭得浑身颤抖，大颗大颗滚落的泪水中，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，她恐惧地放声哭着：&ldo;救救小澄……妈妈……求求你……救救小澄……没有小澄该怎么办……你们全都走了……只丢下我一个人……我好害怕……妈妈……求求你……救救小澄……&rdo;&ldo;小澄不会死。&rdo;被她的手死死地抓着，仿佛是濒死的人紧紧地抓着他，欧辰黯然地望着她混乱哭泣的面容，哑声说：&ldo;我向你保证！小澄不会死。&rdo;&ldo;为什么要惩罚小澄……是我的错……所有的错事都是我做的！……&rdo;泪水在她的脸上蔓延，苍白的面颊，潮红的颧骨，她的眼睛混乱而没有焦距，漫天燃烧的大火，白茫茫的雾气，妈妈的身影若隐若现，她拼命地抓住妈妈，不要走，只有妈妈，只有妈妈能救她！&ldo;……妈妈……我做错了好多好多事情……如果当初坚决不让尹爸爸收留洛熙……不……如果那时候我留住洛熙……小澄就不会生病……就不用去医院……就不会发生车祸……&rdo;&ldo;……如果我没有迁怒欧辰……如果我没有拼命地想去伤害他……就不会被抓起来……就不会让小澄被雨淋……让他的身体变得那么糟糕……&rdo;&ldo;你看……妈妈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可是为什么……惩罚到的是小澄……而不是我……是他们弄错了……妈妈……求求你……你在天国……你去告诉他们……死的应该是我！……不是小澄……不是小澄……&rdo;&ldo;夏沫，醒一醒！&rdo;欧辰惊痛地扶住她狂乱颤抖的肩膀，想要将她唤醒，她整个人如同被梦魇着，从她脸上疯狂流下的泪水将他的手背濡湿了一片。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夏沫，高烧的肆虐下，她已经全然崩溃，冰雪般淡静镇定的面具碎裂之后，她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……&ldo;小澄不会死！你听到了吗？我向你保证，小澄不会死！&rdo;他紧紧拥着她的肩膀，连声低喊，她的身体滚烫如火，脸颊上的泪水一直流淌进他的脖颈，冰冰凉凉，她依旧不停地颤抖着，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。&ldo;你……&rdo;在他的肩头，忽然，她怔怔地颤栗地说：&ldo;你也死了吗……&rdo;轻轻推开他，她恍惚地望着他，目光痴呆呆的，眼底却有异常的亮光，好像穿透他的身体，望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。&ldo;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你会自杀……我以为……你会恨我……然后……就会忘了我……&rdo;&ldo;洛熙……&rdo;&ldo;你死了对不对……所以……来看我最后一眼……不疼吗……就算恨我……可是那样去做……一定很疼对不对……&rdo;泪水静静地流淌。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如一片破碎的星芒。&ldo;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你会选择用死亡来惩罚我……为什么这么残忍……&rdo;她哑声地笑起来。&ldo;所以……洛熙……这是我的惩罚……对吗……我因为小澄伤害了你……所以上天要夺走小澄……来惩罚我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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