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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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柏听得清楚，呼吸一窒，他性情大变、他去陵园祭拜、他知道那个名字、他说认识小乐、他知道公寓的钥匙放在哪、他和折耳猫特别亲昵……如果医院的传闻是真的，如果他其实不是失忆……‐‐我知道，是你回来了。小颖停住，眼眶更红，祈乐微微一怔，扭头看过去，心脏登时揪起来。顾柏站在那里，脸上的表情分毫不变，可眼泪却慢慢流出，渐渐浸透了整张脸。&ldo;你……&rdo;小颖哭得更加厉害，下意识要过来抱着他。顾柏后退一步，他虽然在哭，却并不狼狈：&ldo;你回去吧，我的事不用你管，&rdo;他顿了顿，&ldo;你也管不了。&rdo;这人虽然温和，对不在乎的人却冷得厉害……小颖再也受不了，扭头跑了。顾柏的目光慢慢落到祈乐身上，低声问：&ldo;哭什么？&rdo;祈乐张了张口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：&ldo;我也不知道……我哭什么……&rdo;待遇祈乐这晚终究还是喝多了，倒不是因为之前的酒劲上来，而是他抽风的拉着顾柏要回酒吧继续喝。顾柏早已收拾好情绪，侧头看他：&ldo;你到底哭什么？&rdo;&ldo;谁说我哭了，&rdo;祈乐找地方坐下，&ldo;我那是被雨淋的，你眼花了。&rdo;顾柏提醒：&ldo;你刚才都承认哭了。&rdo;&ldo;我是看你一个人哭怕你伤自尊，所以才那么说，&rdo;祈乐斜眼看他，&ldo;懂？&rdo;那眼神由于灯光和酒精的双重作用透着少许妖冶，顾柏暗中打量，虽然知道这人很有可能是小乐，但乍然换了身体还真有点不适应，尤其换的还是他认识的一张脸，不过好在给人的感觉没变，他可以慢慢来。&ldo;外面的雨似乎下的不大。&rdo;祈乐倒上两杯酒，不为所动：&ldo;就是雨淋的。&rdo;顾柏嘴角带了些笑，没反驳。祈乐端起酒杯：&ldo;看着干什么，喝啊。&rdo;顾柏无奈，只得陪他喝。祈乐全喝了，为彼此倒酒，低声问：&ldo;你刚才哭什么？&rdo;&ldo;心情不好。&rdo;祈乐沉默片刻：&ldo;就因为那封信让你觉得他其实知道你喜欢他？&rdo;&ldo;算是，&rdo;顾柏恍然想起前几天看完信后的感觉，叹气，&ldo;小乐身体不好，我一直没敢说，可我后来发现他其实知道，而我……我那么爱他，到他死的时候我都没有亲口告诉他，到他死的时候……我都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。&rdo;祈乐静静听着，握着酒杯闷头灌，只觉胸口发闷，他当时没仔细考虑，就想让这人过得好，可他忘了这段感情对顾柏的重要性，搞不好这件事将成为这人终身的遗憾。&ldo;有时候我会想他是不是希望我说出来，却一直没等到，所以我这几天把自己关在他的房间里，想着他也许能给我托托梦，&rdo;顾柏望着他，&ldo;我想知道我欠了他这么重要的事情没说，他死后有没有怨过我。&rdo;对不起，我真不是有意折磨你，我真是为了让你走出痛苦向前看……祈乐喝着酒，眼泪因为酒劲的作用刷的又下来了。顾柏挑眉，觉得好像玩的有点过，不过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曲折，他前几天看完信真的很崩溃，他忍着笑意从桌上抽出纸递过去：&ldo;又是雨淋的？&rdo;&ldo;嗯，&rdo;祈乐胡乱抹抹脸，&ldo;那什么……你换个角度想，他其实是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，人生那么长，你要相信你会找到自己喜欢的。&rdo;顾柏盯着他：&ldo;我信。&rdo;&ldo;这就对了。&rdo;祈乐赞扬一句，继续倒酒。&ldo;别喝了，&rdo;顾柏拦下，&ldo;你醉了，我们回去吧。&rdo;&ldo;不，老子心情不好……&rdo;祈乐抗议，却被强行拉起，拖着出去，外面的雨比之前大，他看一眼，扒着酒吧的大门，&ldo;不走了。&rdo;&ldo;……那你想干什么？&rdo;&ldo;你也喝酒了，这是酒驾，万一出事怎么办？出事也就罢了，要是被拉到神爱医院都没地方哭去……&rdo;祈乐说着掏手机给叶水川打电话，&ldo;哥，来接我们……我和顾柏，对，我们喝多了，嗯？你说什么？嗯？&rdo;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，默默抬头，&ldo;他说他既拉肚子又便秘，难受极了，出不来，让咱们去开房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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