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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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说完就走了。

&esp;&esp;但大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，工作时间本就长，聚餐又来占据休息时间，无疑是加班。

&esp;&esp;向楠顾着埋头狼吞虎咽，没想那么多。

&esp;&esp;她满心满眼的只有一点：马上要发工资了，她可以请程如珩吃饭了。

&esp;&esp;到了七点，向楠想下班了，奈何同事都还在忙，她熬到八点，实在熬不住了，直接走人。

&esp;&esp;这个时候了，程如珩应该到家了。不然，她也不至于挑在中午去祁大找他。

&esp;&esp;今天，某款游戏进行公测。

&esp;&esp;其中一个男性角色，金丝框眼镜，白衬衫，领口解开两粒扣子，唇角含笑，一手插兜，眼帘半垂，看着手里捧的一本翻开的书。

&esp;&esp;向楠一看到海报，就想起程如珩。

&esp;&esp;其实那天也很寻常吧，没有任何气氛、灯光的加成，普通的教室，他普通地上着一堂“宋词研读”课。他讲的东西，她甚至没半点兴趣。

&esp;&esp;但那天他站在讲台上，背后是多媒体屏幕，样子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。

&esp;&esp;在操场的里，那些角色的痛苦、挣扎、迷茫、犹豫、悲伤，他们的快乐、勇敢、坚韧，等等等。

&esp;&esp;换而言之，他的共情，是和虚拟人物、虚拟世界建立的。

&esp;&esp;向楠更困惑了。在她看来，程如珩对朋友体贴，对小辈温柔，对学生有耐心，还不算吗？

&esp;&esp;“程老师，你对自己要求是不是太高了？”她手在桌腿比着，“也许普通人的高标准在这里，而你的，”她比到桌沿，“到了这里。”

&esp;&esp;程如珩说：“向楠，我也有致命缺点的，也许你看到的我，只是出于好面子呢？这个世上，有多少人是戴着面具生活？也许我只不过是其中一员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又不是眼瞎心盲。”向楠摇摇头，“伪装还是真心，我看得出来。”

&esp;&esp;她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，但也有多次的接触。

&esp;&esp;当面或背后，对他本人的印象，和从他身边人听来的描述，难道还不能架构出真实的他吗？如果不能，那只能说他太会伪装了。

&esp;&esp;可他显然不是。

&esp;&esp;“我从小就跟我弟弟不对盘，打打闹闹，吵嘴，我爸妈都说我们是天生的冤家，但他对我其实也挺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小时候放学，校门口有成群的混混，大概率是约架，向桐就跟在她屁股后面，说因为她零花钱多，其实是怕她受欺负、害怕。

&esp;&esp;一个人好与不好，从来不是说出来的。

&esp;&esp;她又不是傻的，他程如珩要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，她一旦窥出点苗头，就立马跑路了好吗？

&esp;&esp;“程老师，你不会是为了拒绝我，才想出这一番措辞的吧？那你也太煞费苦心了。还请我吃肯德基。”

&esp;&esp;越想越觉得有可能，在公司门口顶着冷风等她，就是想面对面地说清楚，因为他觉得，他们之间或许没有结果。

&esp;&esp;这顿肯德基，就是他们的散伙饭，最后的晚餐。

&esp;&esp;她很少哭，就算军训被教官对着脸，吐着吐沫星子，大骂动作不规范，她都没有哭过。

&esp;&esp;多大点事啊，是非成败转头空，哭什么哭。

&esp;&esp;从小到大，她都没有真正对什么人用过这样的心思。

&esp;&esp;“程老师，”但向楠现在突然有些眼热，“就算你要拒绝，也别挑在今天吧。”

&esp;&esp;本来，她心情还挺好的。

&esp;&esp;就算她没有在礼物上留下只言片语，程如珩也不是个钢铁直男，他总该看得出她的心意了。

&esp;&esp;她在路上收到那条消息，意思不就是，他因为她而高兴吗？

&esp;&esp;还让她以为，他们之间，就只差某一方捅破窗纸了呢。

&esp;&esp;程如珩有些懵，她的脑回路，为什么会把他这番话转到“拒绝她”这个角度上去？

&esp;&esp;转而，他又笑起来，笑着笑着，把脸偏过去，手背抵着唇，像是把笑声藏住，免得显得在这样的氛围下，太突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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