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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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荒凉的小道，一栋孤零零的两层楼，外面看去很破落，室内的装修却很雅致。垂花的拱门、嘀嗒作响的珠帘、泥青色的石砖。门边立着个半人高的漆木方盒，透雕着《西厢记》的人物，皮皮正琢磨这盒子有何用处，忽听&ldo;当&rdo;地一声，贺兰静霆已随手将吃剩的半盒爆米花扔了进去，原来是个垃圾筒。周末的晚上，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客人。前台的酒吧里坐着一位美貌女子，二十五六的年纪。穿着牛仔短裙，修长的腿尤如两道光线撇下来，尽头是涂着丹寇的脚指甲。夜色中贺兰静霆已能视物，他在玄关处微微停下，忽然低声说：&ldo;皮皮，等会儿上菜，无论上的是什么菜都不要吃，好吗？&rdo;&ldo;为什么？菜里有毒吗？&rdo;&ldo;不是。不要多问，你能听我的吗？&rdo;&ldo;……行。&rdo;女人听见动静款款地迎上来，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：&ldo;贺兰先生。&rdo;贺兰静霆颔首示礼：&ldo;小清，好久不见，近来好吗？&rdo;&ldo;很好，谢谢。&rdo;指指楼梯：&ldo;修先生已经到了，在二楼。&rdo;修先生，那就是修鹇。不知为什么，提起他皮皮的脊背就开始发寒。贺兰静霆又问：&ldo;赵先生还没来吗？&rdo;&ldo;来了，出去替修先生买东西了。&rdo;二楼大约是雅座。四月的天气也不冷，不知为什么要开着空调。皮皮进门就打了一个喷嚏。&ldo;对不起。&rdo;她连忙掩嘴。修鹇看了她一眼，&ldo;滴&rdo;地声将空调关掉。迄今为止，在皮皮所认识的狐人中，似乎只有修鹇这一个人对贺兰静霆的态度比较随便。见他进来只是点了个头。而贺兰静霆对修鹇则十分尊重，甚至很迁就。刚刚落座，门又开了，进来的是宽永，提着一个塑料袋。打了声招呼之后，他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只碗和一双筷子，一次性用的那种，到洗手间洗净之后摆到修鹇的面前。贺兰静霆笑着说：&ldo;抱歉得很，刚才皮皮不大舒服，我让她多休息了一下，让你们久等了。&rdo;&ldo;久等倒没有，趁这当儿，修鹇正好给我找了一大堆差事。&rdo;宽永谑笑。&ldo;我你找什么差事儿了？&rdo;修鹇冷哼声，&ldo;是你自己忘记了。&rdo;&ldo;ok，在我脑子还没被气炸之前，今天上午的手术是怎么回事？我都call你一百遍了。兄弟你架子也忒大了点吧？&rdo;&ldo;笑话。院长先生，今天我不当班。&rdo;&ldo;前天晚上你也不当班。阿觽一个电话你不就来了？&rdo;&ldo;请问，你是阿觽吗？&rdo;&ldo;你不当班？说说看你一周当几天班啊？我干三天你干两天，你还不肯值夜班……&rdo;&ldo;我现在正饿着，&rdo;修鹇阴阳怪气地道，&ldo;我觉得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。&rdo;&ldo;我也很饿。&rdo;宽永说。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，皮皮赶紧说：&ldo;既然大家都饿了，那就快上菜吧！我到楼下说一声，让师傅快炒。&rdo;说罢刚要起身，贺兰静霆一把按住她，不动声色地道，&ldo;菜马上就上了。&rdo;果然，没过一分钟，楼下的女子端来一个三层的漆盒，从里面拿出七碟精致的小菜，不多，看样子全是ròu类，也不是成块的，ròu糜那种。桌上飘着奇异的香味。接着，服务小姐又端来一只水晶模样的玻璃碗，里面一层清水，上面飘着两朵半开的牡丹，花间洒了一些蜂蜜。贺兰静霆用餐巾擦擦手，像洋人掰面包那样将花拿到手里，一片一片地掰着吃。模样很斯文。&ldo;关于捐款的事，我捐五百万，钱下周五到帐。&rdo;他从容地说，&ldo;如果不够，你得去找唐淳。&rdo;&ldo;唐淳‐‐&rdo;宽永叹口气，&ldo;他倒是肯捐，就是有条件。他要修鹇去一次大兴安岭。就一次，他出两百万。修鹇不肯去，我也不让他去。对不对，修鹇？&rdo;&ldo;他以为我们是什么？藏獒吗？&rdo;修鹇冷笑，&ldo;就这么点钱想打发我们？告诉他，一千万，或许我们可以考虑。&rdo;&ldo;兰陵区现在也这么紧张了么？&rdo;贺兰静霆问道。&ldo;唐淳在电话里说，他们的总人数五年内减少了三分之一。那里近来要新建两个风景区，还要建一个巨大的采石厂。那一带水质下降，目前剩下的一千人中，有一半打算修仙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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