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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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外头雷声大作。

&esp;&esp;喉头乾涩。

&esp;&esp;够了，别总说我想听的话，快把我从虚构的美梦中摇醒。

&esp;&esp;「然后我一直想，哥哥是不是发现我噁心的想法了，才要和我划清关係？才连碰都不愿意碰到我？你手背上的伤让我好后悔，早知道就把心意藏得好一点，永远不要被发现。」

&esp;&esp;「小灰，那是我——」

&esp;&esp;「你说过要我诚实，但我其实害怕诚实，一旦把这些想法全说出口，你会不会因此离开我？」

&esp;&esp;「我不会离开你！」

&esp;&esp;「但是好累，到极限了，藏不下去了。」他伸手挡着脸，耳根子红极了，承认：「哥，八年来我一直在想你，不停不停想着你。」

&esp;&esp;小灰的声音哽咽：「溪边那个吻，我是故意的。故意亲你嘴唇，故意看你反应。因为我对你是那种喜欢。现在我诚实了，你可以尽情讨厌我。」

&esp;&esp;我真是太逊了，连这种时候都让你先开口。我啊、比想像中狡猾，比想像中胆小，也比想像中害怕失去你。

&esp;&esp;你是玻璃珠，是绽着光的野溪，是我珍贵的锚，钉住了我漂泊的心。比起更进一步我更寧愿安于现状，就怕我的心意会吓跑你，明明说好要彼此坦诚，结果我们都一直在隐藏心意。

&esp;&esp;「小灰，看着我。」

&esp;&esp;青年依旧用手挡着他发红的脸，说：「不看。」

&esp;&esp;「看我。」

&esp;&esp;「不看。如果哥你不是那种喜欢就说吧，说我噁心也无所谓。」

&esp;&esp;我用力拉开他急欲掩藏泪眼的双手，十指紧握——

&esp;&esp;荒芜的公路、微冷的轿车里、还有盖过音乐那震耳欲聋的雷雨。

&esp;&esp;我们忘情地接吻。

&esp;&esp;「现在终于肯看我了？」

&esp;&esp;灰的眼角发红，嘴唇被亲的红肿，那原本空洞的眼瞳彷彿活起来了，里面满盈的都是情慾——真他妈好看死了。我笑着亲他的眼角、颤动的睫毛。用近乎虔诚地声音告白：「喜欢你，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喜欢，从八年前到现在，差点要疯了。」

&esp;&esp;「但你那时一直避着我，也不让我碰你。」小灰伸出一隻手臂，似是抱怨：「你说，我们之间要隔着这样的距离才行。」

&esp;&esp;我笑了，握着那隻纤细白皙的手，亲他的手指、手腕、胳膊、上臂??像是要将他啃个乾净，他笑着说痒，缩起手臂，我靠在他颈窝处，说：「谁叫你那时候太小了。」

&esp;&esp;「但是我现在长大了。」

&esp;&esp;【以下是今日天气预报，中央气象局今天针对以下地区发布大雨特报，受锋面影响易有雷阵雨，山区可能有局部大雨，请注意雷击及强阵风，山区慎防坍方及落石??】

&esp;&esp;我抬头望着他双眼：「不能去后山了，太危险。」

&esp;&esp;他问：「那我们要去哪？」

&esp;&esp;「去哪都可以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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