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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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当初你妈妈曾被列入某个医疗基金会的资助计划，只是款项还没下来，她就……&rdo;阮眠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，心乱成一团。周光南又说，&ldo;是我帮她申请的。&rdo;他语气平缓，说得有理有据，根本让人无从质疑。茶香袅袅，飘到鼻端。&ldo;谢谢……谢谢您，&rdo;阮眠抿抿唇，&ldo;之前我妈妈的医药费也是您垫付的。&rdo;&ldo;不用。&rdo;周光南的手压在那将要被打开的信封上，&ldo;欠下的医药费已经从款项里面扣除了。&rdo;他看着这个眼眶微红的小姑娘，心里无声叹息，唇边却有淡笑，&ldo;其实，我也有件事想找你帮忙。&rdo;一张泛黄的相片被放在阮眠手心里。她认真看了一遍，面露疑惑。&ldo;不记得她了？&rdo;阮眠摇摇头。&ldo;那你还记得九年前的林山地震吗？&rdo;她浑身一震。&ldo;她是我妻子，&rdo;他又说，&ldo;丧生在那场地震中。&rdo;阮眠呼吸急促，指甲掐进掌心。&ldo;当时，你和她在一起。&rdo;那场记忆对她而言太遥远了，可又太过深刻，深刻得只记住了坍塌和死亡，那些人的面容却不太清晰了。&ldo;她是……&rdo;阮眠紧紧盯着那张相片，又看看眼前这个人，虽然脸孔陌生，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，&ldo;你是……那个医生！&rdo;&ldo;是我，&rdo;他慈和的声音好像有安抚人心的力量，&ldo;别怕，都过去了。&rdo;阮眠喝了一杯茶，慢慢冷静下来。&ldo;小姑娘，能不能告诉我，我妻子临走前说了什么？&rdo;&ldo;没有，她什么都没有说。&rdo;周光南沉默着。阮眠见他不信，又重复一遍，&ldo;她什么都没有说。&rdo;记忆被唤醒，如潮水般涌过来。那场灾难里，九岁的她守着一个陌生女人，女人的身体冰冷在她怀里……&ldo;不，她说了。&rdo;阮眠被拉回现实，惊愕极了，&ldo;她说了什么？&rdo;周光南：&ldo;她说，好好活下去。&rdo;&ldo;不，&rdo;阮眠坚定地看着他，&ldo;她什么都没有说。&rdo;根本来不及说。她是唯一陪她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人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。周光南叹息一声，眼神很深，&ldo;小姑娘，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？&rdo;&ldo;如果将来的某天，有另一个人问了你同样的问题，请把我刚刚的话告诉他。&rdo;&ldo;告诉他，我妻子的遗言是‐‐&lso;好好活下去&rso;。&rdo;阮眠坚持，&ldo;这是谎言。&rdo;&ldo;我知道，可它能救一个人的命。&rdo;阮眠摇头，&ldo;我不懂……&rdo;&ldo;你以后会懂。&rdo;&ldo;周叔，这样真的没有问题？&rdo;阮眠离开后，一个年轻医生推门进来。周光南还坐在原来的位置，轻抚着茶杯，&ldo;他们曾经生死相依，我想，这个女孩对他而言，或许有着某种独特意义。&rdo;他看向站着的人，&ldo;常宁，我和这女孩见过面的事，就不要透露给他了。&rdo;常宁丝毫没有被人戳破的尴尬，&ldo;知道了周叔。&rdo;他走到落地窗边，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白色纤瘦身影，心想，但愿如此。阮眠出了医院，绕到书店买了几本参考书，老师讲的课还是听不怎么进去，上周三的摸底考试估计成绩也不会太理想。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买完书，她骑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，突然想起什么，加快骑车速度，骑了二十分钟，熟悉的小树林出现在眼前，她将车头往左一拐，钻了进去。很快来到目的地。她牵着车站在门外。老人已经看到她，笑眯眯走过来开门，&ldo;虫子又不够了？&rdo;&ldo;不是，&rdo;阮眠有点不好意思地指着里面，&ldo;我昨天好像落了点东西。&rdo;一个非常必要亲自过来拿回去的东西。&ldo;这样，&rdo;他侧身让她进来，&ldo;我还忙着，你自己进去拿吧。&rdo;阮眠没挪动脚步，&ldo;他……&rdo;老人会意，笑了，&ldo;他不在家里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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